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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美國曆史上曾經出現過的一個連環殺手——愛德華·蓋恩吧?”
邵壬覺得名字很耳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誰,他搖搖頭。
“他也很喜歡虐屍……”夙夜頓了一下,改口道,“不,我說錯了,對他來說那不是虐待,而是創造。在他眼裡,屍體是創造夢想的材料。認識愛德華·蓋恩的人,都說他是一個安靜、內向、善良、害羞的人,可是他卻製造了美國曆史上最瘋狂、最血腥、最莫名其妙的一系列殘殺案。”
邵壬只覺得頭頂嗖嗖直冒涼氣,安靜、內向、善良、害羞……這些形容詞,很難讓人和瘋狂、血腥、殘殺這些字眼聯絡在一起,那個人,也和愛德華·蓋恩一樣,骨子裡就具有瘋狂殘忍的犯罪基因,是個矛盾的合體嗎?
邵壬無法理解,這簡直顛覆了他對人性的概念。
夙夜又緩緩說道,“我的建議是,警方可以把調查重點放在他身上,假定他是兇手,以此為結論,回頭去尋找他犯罪的證據。就像我們做數學題的時候,如果實在做不出來,會先看看答案,再回頭尋找能推論出這個答案的解題步驟。”
邵壬完全說不出話來,轉頭,默默地看著夙夜,夙夜臉色素白,眼神幽暗幽暗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
一個星期後。
b市看守所的一間會客室內。
雖然邵壬表示了強烈反對,但在夙夜的堅持下,他還是獨自走了進去。
陽光,從狹小逼仄的鐵窗照射進來,被鐵欄杆割裂成一條一條的,斜斜地映在牆壁上,呈現出一片幽清幽清的慘白。
狹窄逼仄的室內,瀰漫著一股子令人壓抑的沉窒鬱悶氣氛,陰暗而悒鬱。
鐵窗下面,是八個血紅刺目的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令人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到這裡是禁錮罪人的牢籠,讓人情不自禁感到惶惑不安。
室內正中央,擺著張長方形桌子。
桌子對面,端坐著一位戴著金屬手銬、腳鐐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斯斯文文,溫文儒雅,滿身的書卷氣息。他的眸子清澈澄明,不染絲毫塵垢,象是最天真無辜的孩子。
這樣的人,應該出現在大學講堂裡,或者科研成果報告會上,而不是身陷囹圄。
“為什麼要殺人?”沉默了幾秒鐘,夙夜淡淡開口。
對方毫無反應,盯著自己的手銬發呆,似乎在一心一意琢磨它的質地和做工,尋找瑕疵之處。
“為什麼要殺死我爸爸?為什麼要殺死姑姑?為什麼要殺死那些女人?我爸爸和那些女人,都和你無仇無怨,再說,”夙夜稍稍停頓了一下,疑惑地問,“你不是很愛姑姑嗎?”
張鼎軒依舊默然不語。
“邵壬說,你從被逮捕後,一句話都不肯說。你是高階知識分子,對法律可能比我還要了解,應該明白,現在的情況。無論你說還是不說,都不可能影響到案件的最終審判。警方在你的實驗室儲物櫃裡,搜出了兇器,上面完整提取到你的指紋和好幾個被害者的血跡。
殺害姑姑那天夜裡,雖然你巧妙地避開了b大的攝像頭,並且很聰明地偷了輛臨時停靠在路邊的奧迪代步,還謹慎地遮住了它的車牌。可是經過警方在b大附近仔細排查,還是找到了那輛被你借用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在車上找到你的一根頭髮,算是天網恢恢吧,頭髮帶著毛囊,經過dna對比,和你的完全一致。證據確鑿,證據鏈條翔實可靠,按照中國現行的法律,我可以告訴你,你真的死定了。”夙夜的語氣淡漠而平靜。
張鼎軒固執地盯著自己的手銬,對他的話象是完全無動於衷,但夙夜留意到,他的左腳腳尖抬了起來,在一下一下,輕輕地點著地面。
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發現令夙夜有了撬開他嘴巴的信心。
“你就要死了,還不想把心裡話都說出來嗎?我想,警察對你殺人的理由是沒有多少興趣的,他們只關心你是不是真正的兇手,是否能把你成功定罪。”
張鼎軒的腳停頓了下,又開始繼續點選地面的小動作。
“現在,全b市,哦,不,全國、全世界的人都在罵你是惡魔,是變態。網際網路上鋪天蓋地,全都是對你的侮辱謾罵。那些曾經以你為榮的學生們,有的沉默不語,有的在大義滅親的唾棄你,還有的固執地認為你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軟弱無力地替你辯解,以至於,他們也成了被攻擊、被謾罵的物件。”
張鼎軒的身體猛地抖動了下。
“任何人做事都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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