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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甚至沒有對爸爸說一句“謝謝”,就悄悄溜走了。
爸爸當時揉著他的腦袋,很溫柔地笑著說:“夙夜,你要記住。這世上,有很多事,就算明知道會讓自己受傷,明知道不一定會有人感激,也要去做的。要不然,將來回想起來,會更加後悔。”
爸爸就是那樣一個心地柔軟的人,既沒辦法漠視別人的痛苦,也沒辦法漠視自己良知的呼喚。
那麼,如果自己成為懲戒罪惡、拯救羔羊的人,爸爸的確是會感到安慰吧?
似乎明白夙夜的情緒波動,歐宇辰衝他鼓勵地一笑,笑容明睞,恍若旭日和風中,枝頭搖曳的春花。
邵壬驚訝地瞅了瞅歐宇辰,象是第一天認識他似的。又瞧了瞧夙夜凝視歐宇辰的眼神,剎那間,他好像有點明白,夙夜為什麼不願意搬去跟他同住了。
看來,在這個家裡,夙夜還是有所牽掛、有所留戀的。
片刻的安靜後,夙夜低啞地開口了,不是衝著歐宇辰,而是對邵壬說:“如果我沒猜錯,人皮上根本沒有足以致命的傷口。”
歐宇辰納罕地睜大眼睛,邵壬也顧不得琢磨他和歐宇辰之間複雜難懂的關係,不解地問:“你怎麼得出結論的?你還沒看到人皮娃娃的身體,而它頭頂的傷口很長,顯然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
夙夜面無表情地說:“它頭頂的傷口的確很長,不過,還不足以致命。”
邵壬還是糊里糊塗的,歐宇辰則篤定地看著夙夜,似乎對他很有信心。
此時,對人皮娃娃的拍照存證、初步提取證物等等步驟,都已經結束了,孟彥名正在細細查驗它身體的每一寸。聽見他們的對話,插嘴道:“夙夜說的沒錯,這張人皮從頭到腳都有不同程度的擦蹭傷,右手裡手腕上有道兩厘米長的抵禦性傷痕。頸部的勒痕很淡,顯然是死後形成的。這些傷痕充其量也就是輕微傷的範疇。至於頭頂,只留下一道傷口,以頭皮被切割的創傷性刀痕來看,可以推測出,兇器是一把薄而鋒利的刀子。
眾所周知,腦硬膜是負責保護大腦的組織,除了具有抗震性外,還非常堅固,需要幾百斤重的撞擊力,才能令它破裂或者出血。
從物理學角度講,這種型別的刀子,不可能給顱骨造成太大的損傷。基於以上事實,我們可以判斷出,人皮上並沒有足以致命的傷口。而死者的表情非常痛苦,我猜她的死因可能是……”他斟酌著,沒有說下去。
“中毒?”程維宏脫口說道。
“身為一箇中國刑警,我建議你起碼把《中/國大案要案內參》好好看看。”孟彥名毫不留情地奉送給他個白眼。
程維宏可沒有邵壬的肚量,滿臉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倒是沒說什麼。
夙夜淡淡道:“她是被活埋的。”
連歐宇辰,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露出震驚的神色。
活埋?怎麼可能?那她的血脈骨肉都去哪裡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武俠小說中虛構出來的化屍水,把她裡面的“瓤”全都化成一灘水蒸發了,只剩下一張外皮?
這,這簡直,簡直是荒謬!荒謬絕倫!身為b大的高材生,學了七八年物理化學,歐宇辰很清楚,這世上壓根沒有能徹底腐蝕骨肉,卻獨獨完整地留下外皮的物質。
室內正在勘驗現場的幾名警察,也面面相覷,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甚至有幾個看夙夜的眼神都變了,充滿了憐憫,這孩子不是太害怕了,嚇傻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
邵壬張了張嘴,儘管很想問個清楚明白,但剛剛被孟彥名鄙夷了,他不想自討苦吃,還是強忍住了。
怕冷似的縮了縮肩膀,夙夜聲音很輕很淡:“你們或許知道,要完整的剝下一張人皮,慣用的方法是從死者的後脖頸處下刀,沿著脊椎向下,一直切割到尾椎,然後像孔雀開屏那樣,往兩側徐徐剝開。
嗯,古今中外,這方面的案例有很多,譬如說用人皮製作燈罩、椅子、背心等等物品的美國連環殺手愛德華·蓋恩;把人皮裝訂成日記本,書寫對丈夫思念的法國伯爵夫人;利用人皮特有的味道,製造香水的西班牙殺手格雷諾耶……還有,”他停了幾秒鐘,用一種更輕的語調說,“一年前發生的張鼎軒連環殺人案中,也是採取的這種剝皮手法。”
邵壬的心臟驀然揪緊了,渾然不是滋味地瞧著他,夙夜的大眼睛裡,透著無法掩飾的淡漠、疲憊,像是沉寂了亙古以來,人生跌宕起伏的種種悲涼和無奈。
這一刻,邵壬切切實實地感到了酸澀內疚,暗暗唾棄自己的後知後覺,或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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