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3/4 頁)
整一天,家裡的氣氛都挺壓抑的。
夙夜窩在自己的房間,一本接一本地檢視資料,看得眼睛生疼生疼的,除了吃飯時間,壓根就沒走出來過。
跟他比起來,歐宇辰就淡定多了,吃晚飯的時候,甚至還若無其事地跟蘭姐開了幾句玩笑。
夙夜一如既往的沉默,草草扒拉完晚飯,放下筷子,就悶聲不響地起身回房了。
剩下歐宇辰一個,做什麼都覺得挺無聊的。
他知道夙夜在為自己的事兒費心,當然也不好拽著他解悶,只好摸摸鼻子,也回了房間。
從書櫥裡抽出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準備用它來打發時間。
窗外的雨,稍稍緩和了一陣子後,又加快了步調。
雨水順著玻璃窗刷刷流淌。室內光線昏暗、曖昧不明。
不想傷害自己的眼睛,歐宇辰開啟床頭燈,躺在床上慢慢翻看。
跟糟糕透頂的天氣相比,室內是如此的寧靜、平和,很適合專心致志地
許多人說這本書晦澀難懂,歐宇辰倒是很喜歡,閒暇的時候,偶爾會翻開來看看。
書中恢宏博大的背景,奇幻詭麗的情節設定,充斥的血腥與冷酷,貫徹始終的“孤獨”二字,都是他喜歡的。
他尤其欣賞書中的一段話:“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復原,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瞬息即逝的現實,唯有孤獨永恆。”
一頁一頁,慢慢翻看,歐宇辰很快沉浸在熟悉的文字海洋中。
等他有點疲憊地闔上書,揉揉酸澀的眼睛,才猝然發現,看得太入神,不知不覺中已經九點多了,到了他平常的睡眠時間。
怪不得有點乏了,把書隨手擱在床頭櫃上,他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下,回來關了燈,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無論是被送來的女嬰屍體、季佳澤的威脅,還是宋伯通風報訊的電話,都沒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他一直認為,因為別人的言行,而傷害自己,是最愚蠢最不可取的。
所以他很快就睡著了,睡得還挺沉,連夢都沒做一個。
***
將近午夜。
北方的深秋,夜裡的溫度,低得簡直跟入了冬差不多,尤其是還沒完沒了地下著雨。
從高空紛紛揚揚飄落的水滴,彷彿都是凍結的一顆顆冰珠,帶著刺骨的涼意。
撐著黑傘,我站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站在濃濃稠稠的黑暗裡,四周環伺的,是窸窸窣窣的落雨。
我凍得瑟瑟發抖,頭還是很痛,膝關節也很痛,每邁出一步,骨頭與骨頭摩擦,就抗議似的,叫喚一聲——“嘎吱”。
這是一條偏僻、幽深的小巷子,沒有路燈。
對面的筒子樓,老舊、殘破,灰頭土臉的。
在黑暗中,像個巨大的、髒兮兮的長方體垃圾桶。
不遠處的街道,傳來汽車尖銳刺耳的鳴笛聲,還有廣告箱子放出的、荒腔走板的音樂……漸漸地,這些嘈嘈雜雜的聲音,都消弭了。
對面筒子樓的燈,也一盞一盞地,陸續熄滅了。
我知道,是時候了。
收了傘,一跛一跛地走進只剩下半扇的單元門。
樓梯間裡又黑又暗,我支起手電筒。
雖然有聲控燈,但是我不敢驚動它,唯恐太響亮的動靜,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樓道非常狹窄,旁邊的牆體,有大塊大塊脫落、修補過的痕跡。
青灰色的混凝土,狗皮膏藥一樣,貼在骯髒汙濁的牆壁上。
拖拽著不大聽使喚的腳,我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邁著貓一樣輕緩的步子,一直來到三樓,站在右側那扇灰藍色防盜鐵門前。
從口袋裡摸出串鑰匙,藉著手電筒的光亮,找出其中一枚四稜形的黃銅鑰匙。天氣太冷了,手指凍得僵硬發麻,插了好幾次,才勉強插進鎖孔。試探著向右扭了兩下,“砰”地一聲,防盜門開啟了。
在玄關處的牆上摸索了幾下,找到電燈開關,“啪”地按下去。
雪亮的燈光,頓時流瀉開來。
這套房子,是季佳澤諸多房產中的一套。
我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去市委參加政協會議,如果不是一直下著雨,他不會就近留宿在這裡,而是會返回愛之家。
那麼,我也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所以,一切,只能說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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