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2/4 頁)
家,所以沒有蜘蛛或者蟑螂,從髒兮兮的天花板上悠哉悠哉地爬過,也沒有老鼠吱吱叫著,從牆洞裡鑽來鑽去。
十五年前,那個和自己血脈相連、最最親近的孿生兄弟死了。
從那時起,這世上只剩下自己孤伶伶一個,就像一首悲傷得不能再悲傷的輓歌。
他記得,那是四月末,北方正是陌上花開、草長鶯飛的季節。
孤兒院裡的爸爸媽媽們、平日裡和他關係不錯的小夥伴們,都為他難過。
跟他說話都會壓低了聲調,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唯恐刺激到他脆弱、敏感的小心肝。
可沒有人,真的懂得他的心情。
在愛之家,歐宇夕是個備受欺凌的孩子,欺負他的人很多,維護他的壓根沒有。
歐宇辰清楚地記得,那孩子躲在人群后面,難堪地撫平皺巴巴衣服的樣子。
努力用樹枝揩拭掉衣服上汙漬的樣子、被搶走了飯碗,茫然無措地叼著毛竹筷子頭的樣子。
在歐宇夕失去一隻眼睛以後,有一天半夜裡,歐宇辰突然被嗚嗚咽咽的聲音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幽暗中,影影綽綽看見,那孩子縮在牆角,正哽咽地哭泣。
低低的、壓抑的哭聲,彷彿一隻孤苦無依的小獸,顫抖而絕望。
對於那孩子最後的記憶,則是具被井水浸泡得雪白浮腫的屍體。
往事如昨,歷歷在目。
抬起一隻手,歐宇辰慢慢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世界立刻陷入深沉、濃郁的黑暗中。
輕輕地,他勾起唇角,心滿意足地笑了。
難過嗎?為什麼要難過?
看到那孩子變成屍體的剎那,沒有人會想到,他心中湧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終於死掉了,真好。
只剩下自己一個,真好。
十五年前,二選一的博弈,他贏了,所以活下來的是他。
十五年後,冒出來莫名其妙的打抱不平者,他依然會贏的,他毫不懷疑這一點。
“鈴鈴鈴……”電話鈴聲倏然響起,嚇了他一跳。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la夙博罕臥室的電話。
歐宇辰抓起聽筒,雖然隔著千山萬水,根本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還是習慣性地、瞬間就換了張溫和的笑顏,用親暱的、愉快的口吻說:“爺爺,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111|3。15 /
“宇辰少爺,是我。”聽筒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卻不是夙博罕。
“宋伯?”歐宇辰感到很意外,一下子緊張起來,“你怎麼會用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的?是不是爺爺的病情……”他沒有說下去。
“不是的,您別擔心,老爺很好,護士帶他去做檢查了。”宋伯拖著不緊不慢的調子,用一貫恭謹有禮的語氣說,“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您說一聲,才給您打電話的。”
“哦,什麼事?”
“是這樣的,兩個多小時前,愛之家的季佳澤先生,給老爺打來了電話。”宋伯說。
沒想到,那個混蛋動作居然這麼快。
歐宇辰心裡咯噔一下,卻不動聲色地問道:“爺爺怎麼說?”
宋伯似乎有些躑躅,停頓了少頃,才不緊不慢地回答:“老爺教訓了季先生幾句,告訴他夙家的事,不需要勞煩外人費心。
至於博宇,已經交給了您,所有的事務,當然都全憑您做主。”
“嗯。”歐宇辰隨口應著,他知道,如果僅僅是這樣,宋伯不會趁夙博罕不在,特意打電話給他的。
果然,宋伯又接著說道:“結束通話電話後,老爺心情不大好,還衝護士發了脾氣,打翻了藥。”
“沒事的,”歐宇辰平靜地說,“等這邊安定下來,我會抽時間去一趟la,當面跟爺爺解釋清楚。”
“您心裡有數就好。”宋伯說。
把聽筒撂回原處,歐宇辰陷入了沉思中,他很清楚夙博罕的性子,他是個固執得近乎偏執的人,認準的事兒很難改變,當然也不會輕易受人挑唆。
不過,猜忌這種東西,就像種子一樣,埋下就不是什麼好事,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長成參天大樹的。
所以有機會還是得先料理乾淨,免得留下後患。
心裡有了打算,他也就暫時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
一大早上,就被送來具嬰兒屍體。顯然,誰的心情也不會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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