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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嘴唇,他想去睡,卻興奮得根本睡不著……
☆、76|四 人皮娃娃(5)
此時此刻,夙博罕也沒有睡,靠著床頭,半躺著。上了年紀,就格外畏冷怕寒,他身上蓋著床很厚的天鵝絨棉被。默默瞅著手裡的照片,那是張很老很舊的照片,已經泛黃褪色了。
照片裡是個土裡土氣的小丫頭,站在一株覆著皚皚白雪的老榆樹下。
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綁著兩根乍眼的紅頭繩。臉蛋和鼻尖,凍得紅通通的。大紅色燈芯絨的棉襖,蔥心綠的褲子,自家納的手工黑麵棉鞋,簡直土得掉渣。
誰能想到,她就是身價達幾十億美元的房地產大亨夙博罕,珍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呢?
如今,她已經過世二十來年。歲月是把無情的殺豬刀,把夙博罕從昔日風度翩翩的中年大叔,變成了如今兩鬢如霜的老朽。這中間,曾經有眾多年輕的、貌美的、才華橫溢的女子,前赴後繼,使出萬般手段,妄圖誘惑他,登上夙家女主人的位子,最後都撞得頭破血流,灰溜溜的鎩羽而歸。
那個位子,或者說夙博罕心裡的位子,被她一個人牢牢佔據著,從來沒有騰出來過。
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夙博罕回憶起亡妻,也暗暗奇怪,自己到底痴迷她什麼呢?她只是那樣一個善良的、柔弱的、算不上多好看的平凡女子,和夙婭、晗玥、夙夜一模一樣的大眼睛,裡面總是含著怯生生的羞澀。
“比起夙婭,正亭更像你啊。”夙博罕輕輕嘆了口氣,粗糙褶皺的指尖,在照片上輕輕撫過,“百年之後,我要怎麼去見你呢?這麼丁點骨血,都快保不住了。正亭走了,夙婭走了,現在,又有人往家裡放了個人皮娃娃。也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事兒。我老啦,再也禁不起折騰了。只盼著是衝著我來的,孩子們都平平安安的,我也能早點去見你。這些年,你也很寂寞吧。”
他痴痴地看了一會兒,把照片壓在胸口,緊貼著心臟的位置。閉上眼睛,一滴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滾到枕頭上,很快消失不見了……
走廊另一邊的客房裡,張晗玥並不知道外公在思念外婆、在擔憂他們的安危,早已陷入黑甜的夢境中。
她夢見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一家三口去郊外踏青。
天空瓦藍瓦藍的,水洗過一樣,徜徉著悠悠來去的白雲。
綿延起伏的青青草場,一眼望不到盡頭,零星開放著奼紫嫣紅的野花,有蝴蝶和蜻蜓,在花間翩躚起舞。蜻蜓透明的翅膀,在陽光下,是金燦燦的。
她擺動著蓮藕似的胖乎乎胳膊,邁著兩條圓滾滾的小短腿,跳著幼兒園裡新學到的舞蹈。爸爸、媽媽肩挨著肩,坐在一株枝繁葉茂的老榕樹下,鼓著掌,呵呵笑著。
明明是很幸福的場景,她卻感到從心底裡溢位來的悲傷,濃濃的悲傷,以至於即使是在夢中,依然那麼那麼的難過。
也許,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也知道那種幸福,再也回不來了……
張晗玥頭頂,二樓的臥室裡,夙夜在細細地翻看剛才從歐宇辰那裡拿來的資料,他看得很認真,許久才翻動一頁。
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揉揉惺忪的眼睛,他又翻開了下一頁……
隔壁,歐宇辰睡得很香很甜,連夢都沒做。
他做人的原則很簡單——要待自己好,很好,非常好。所以耽誤睡眠、影響健康的事,他是不大做的。
***
翌日。
下午三點五十分,黑色奧迪a8l不疾不徐地穿過b市中心大街,由北向南,朝郊外駛去。
開車的是歐宇辰,夙夜坐在副駕駛位上,上車沒一會兒,就歪靠著椅背,睡得一塌糊塗。
邵壬他們離開後,夙夜直接跟歐宇辰回房,取了丁蕊案的調查資料,一直看到將近五點,才稍微眯了一小會兒。
現在,早春煦暖的陽光透過車窗,沐浴在身上。車子晃晃悠悠的,如同置身在嬰兒的搖籃中,說不出的舒適愜意。他感到渾身痠軟、眼皮沉沉,睡著了是很自然的事。
大學裡家境好的同學不少,不過以豪車代步的卻不多。
歐宇辰深諳做人不能太招搖的道理,所以夙博罕把這輛車送給他以後,就被他放進了車庫。平時上學放學,照舊由司機老宋接送,這還是第一次把車子開出來。
因為他今天要跑很多路,放學後,先去k大接夙夜,然後載著夙夜去丁蕊家——哦,不,現在是屬於他的了。
丁蕊留給他的房產,位於b市南部郊區,是個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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