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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歐宇辰絕對不是瞻前顧後的人。
還有個主要原因是,他其實蠻記仇的,想起昔日在孤兒院裡捱過的苦日子,想起曾經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日日夜夜,他就算是把鈔票丟到河裡,也不甘心白白送給那個惡棍。
所以,明知道時機並不成熟,歐宇辰還是停了給愛之家的捐款。
他當然不會打無把握之仗,在停掉捐款之前,就請了私家偵探,對季佳澤和愛之家展開詳細調查。
他很清楚,季佳澤骨子裡是個相當謹慎、狡猾的人,這從季佳澤做了很多壞事,卻始終沒被人逮到把柄、惹出麻煩,就能看出來。
目前為止,私家偵探還沒有取得什麼有用的證據。
不過,歐宇辰並不著急,他耐性好得很,深信這世上不會有能永遠隱藏的秘密。
再說,必要的時候,在不給自己惹麻煩的前提下,他也不介意偶爾做點栽贓陷害、委過嫁禍的事——竊珠者誅,竊國者侯,在歐宇辰的認知中,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所以,他確信,扳倒季佳澤是遲早的事。
至於夙夜……嗯,起碼現在看來,還完全沒有對他構成威脅,所以他暫時不會對夙夜做什麼的。
瞥了眼對面牆上掛著的時鐘,秒針噠噠噠……一格子一格子地蹦躂著,已經六點多了。
掀開被子,歐宇辰抬腳下了床,腳掌深深陷入厚厚的拉毛地毯裡,立刻被柔軟、溫暖的舒服觸感團團包裹住。
頗為愉快地舒展了眉眼,對現在高階、奢華的生活,他很滿意。
誰要妄想打破它,就得有承受他猛烈報復的心理準備。
不緊不慢地洗臉刷牙漱口後,在掛得滿滿當當的衣櫥中,歐宇辰選了套白色justyle休閒服換上,經過走廊,從螺旋形樓梯下了樓,徑直來到餐廳。
今天廚師忠叔做了他很喜歡的黑椒牛柳和竹蓀青瓜湯。
黑椒是精選的整顆黑椒粒,現磨成粉的,牛肉則是上好的安哥拉小肥牛。
經過忠叔的精心烹飪,外焦裡嫩,咬一口,濃郁的香味就在唇齒間瀰漫開來。
佐以清新爽口的竹蓀青瓜湯,恰好中和了油膩膩的口感,堪稱是難得的美味佳餚。
一直到他吃完早餐,夙夜還沒有出現。
歐宇辰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夙夜的遲鈍、白目,嗜睡是有目共睹的。
他倒是很納悶,以夙夜那種彆扭得要死的的性子,在監獄裡的幾個月,究竟是怎麼度過的——倒不是關心,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今天是星期日,不用上學,公司裡的業務,也沒什麼需要緊急處理的,朝窗外看了看,雨還在嘩啦啦下著,歐宇辰決定放自己一天假。
他的原則是,能舒服待著的時候,絕對不會自討苦吃。
因為下雨的緣故,空氣格外清爽。
深深吸了口氣,歐宇辰踱著散漫閒適的步子,溜溜達達回到二樓。
一邊走,一邊思索,這難得的“浮生一日閒”該怎麼度過,冷不丁瞧見個瘦巴巴的小人兒,正孤伶伶蜷坐在走廊裡碩大的落地窗前——是夙夜,穿著黑色棉布襯衫、黑色v領毛衣、黑色長褲。
整個人幾乎都被黑色團團包裹著,襯得巴掌大的小臉,更顯蒼白羸弱。
身體怕冷似的蜷縮著,微微弓著脊背,肩膀向前傾,雙臂緊緊環抱著雙膝,下巴搭在膝蓋上,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目光一貫的恍惚木然。
這小子,怎麼總像泥塑木雕似的?
歐宇辰暗暗覺得好笑,加快步子走到他旁邊。
經過幾個月牢獄生活,夙夜更瘦了,下巴都快尖成錐子了,兩隻悒鬱的眼睛,嵌在瘦削的臉上,越發大得驚人。
歐宇辰當然不會為此感到內疚,親暱地拍了下夙夜瘦骨稜稜的肩膀,溫聲問道:“看什麼呢?”
夙夜的大眼睛,在灰濛濛的光線中,顯得越發深黑、幽邃,象是兩汪深不見底的深潭。木然了許久,才低聲回答:“那個人。”
“嗯?”順著他視線,歐宇辰的目光,茫然地掠過去,透過刷刷淌著雨水的落地窗,能看見樓前鋪著的大塊大塊青石板,已經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
青石板後面,是正逐漸褪下斑駁綠衣,換上枯黃新裝的草坪。
興許知道時日無多,小草們都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
草坪上,東一株、西一株,點綴著低矮的灌木,也漸枯了、敗了,死氣沉沉的。
灌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