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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豆汗。
景灝天痛得頭腦發昏身體一陣陣發冷,渾身每個毛孔裡都冒出冷汗來。視線一時模糊又再強自拉回來,盯著眼前那雙墨玉般的眸子,恍惚見得那眸光流轉,瀉出了萬頃情潮碧波。雲初蹲在他面前也是一瞬不瞬看著他,思緒恍然想起這個人對他做的種種事情來。從最初的頑劣耍弄,到後來變成種種維護,連帶著他的心早已不辨清明,任由他親近輕薄,也覺得不過是順了自己的心意。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往往是由壞轉好的才最可怕,從最初的厭惡鄙視,到最後被他霸氣不失良善的本性折服,從此只記得他的種種好,便是再想去憎惡也無從做到。所以當感知這個人已經開始慢慢侵蝕他的心,下意識告訴自己應該要躲開,可本能裡從身體到心,卻暗存著一絲念頭想要握緊他的手。
直到他說要出去英吉利。
這才猛然想起來,想起曾經追著跑著想要抓住一個人的手,那人卻突然消失得再遍尋不著。曾經歷經過那種心痛,只道永生不想再歷一遍。所以當景灝天說要離開的時候,感覺突然像是從某個夢境裡醒來,竟不知自己又站在那個岔路口,分不清東南西北。暗自嘲笑自己不知著了什麼魔,竟會覺得景灝天待他的心思是認真的。
然而一轉眼,那人卻用身體來為他擋下了一刀,做得那麼理所當然。連帶他之前那些拿他玩笑的調笑言行,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到此刻只覺得心就像是一面鏡池,被景灝天這麼一陣亂攪生出波瀾翻湧,再也無法做到八風不動。
手裡拿帕子輕輕為他拭去滿臉的冷汗,雲初默然無聲而嘆,無論如何,景灝天為他挨的這一刀,畢竟是欠下了。
約翰遜手腳利落,連縫十三針終於把傷口縫合。景灝天背上就像爬了一隻蜈蚣,看得四雙一陣噁心。等約翰遜開了外敷內服的藥,四雙識趣地開車送他回去。房門關上那一刻,雲初感覺景灝天抓緊他的手指一鬆,便覺自己的心也瞬間一沉,終於緩過氣來了。
景灝天睜眼看著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到雲初近在咫尺的臉龐,想笑,卻笑得慘白無力。雲初心裡一動,抬起下頜柔柔將唇貼住他的,一點一點緩緩深入。
如果心是這麼想的,這樣的親密,不過是順應心意。
☆、(二十五)
按照之前跟老爺子定的行程,景灝天頂著傷跟他去了上海。被人追殺這件事情沒對他人說起,只跟老爺子說摔傷了背,景灝天暗裡託了左鵬飛派人去查是誰下的黑手。
上海一行還算輕鬆,本來老爺子要約金堅和金嘉爻見面,沒想到金嘉爻竟然去香港了。金堅設宴請景牧生吃了一頓飯,安排了車輛和接送,其他時間倒也沒有過多接觸。景牧生帶景灝天去碼頭看貨是在晚飯以後,差不多十一點樣子,才辭了金堅出門。
景灝天生性警覺,心裡明白老爺子如此謹慎,他在上海做的買賣估計不是簡單的生意。果然到了黃浦江碼頭景牧生叫司機遠遠停在碼頭外,那裡已經等了一個戴鴨舌帽的壯漢,看見景牧生過來,領著他們一直走進去走了四十多分鐘才到裝貨的地方。
貨倉起在碼頭西岸廢棄的農田裡,一眼望出去空曠荒涼,平日裡絕少人來往。倉外有專人看管,每班六人輪流值守。景灝天一眼看見他們竟是全副武裝的,軍用腰帶上別的分明是進口的槍支。鴨舌帽亮了身份牌,看守的人才開啟倉門放他們進入。景灝天用眼光粗略估量一下,單一個貨倉就差不多佔地十來畝,劃分了區域堆放著一隻只大口徑木箱。
景牧生表情嚴肅,轉頭瞥了景灝天一眼,看他兩手插在褲袋裡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便帶他走到最近的木箱跟前。那頭鴨舌帽已經兩手用力一抬開啟了箱蓋。
貨倉頂上吊著簡陋昏暗的燈泡,景灝天眼力好,淡淡一眼掃過去,已看清楚箱子裡的貨品,都是軍火。心裡既知老爺子黑道起家從來做的都不是常規的行當,眼下看到這麼多軍火轉念一想便什麼都明白了。
眼下正當亂世,各軍政都想要充實自己的軍力裝備,難怪連金堅這樣的政客都要來參一腳。憑藉景牧生的財力和黑道背景,加上金堅的政府關係,走私軍火的確是件再好不過的買賣。想來老爺子既然非要堅持讓他來經手,這檔子買賣必是要長久地做下去了。
景灝天難得地擰了眉峰,臉色隨著頭頂昏暗燈光的晃動忽明忽暗。其實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老爺子名下那些賭場妓院等所有蹚渾水的行當,必然有一天會落到他手上。早一步晚一步,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況且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有自己強大到一定程度,才有資格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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