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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馬桶一手捏住了圍兜,手足無措。
四雙一眼看清了人,張著嘴再也罵不出口,只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眼前這個差點撞在他車上的女人,竟然是在景灝天九歲就跟管事私奔的景家正夫人,也就是他家少爺的親孃!
景灝天站在女人面前,只是點了點頭,神態有些僵硬,“你怎麼會在這裡?”
從九歲開始對這個人失去印象,到如今十七年了,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儘管最初記憶裡那個氣度雍容的女人,如今不過是深巷裡的夜香婆。以前也曾想過如果再見到,心裡想必是恨的。卻不料真的見到了,只是這樣為現實所捋平的淡然。
其實這樣的現實,早就已經在心底接受了。所以,再不想去做任何強求的努力。
女人臉上神情複雜,最終也只是淡淡笑著,嘆道,“我來這裡很久了。從那時離開以後,就一直住在這裡。”
“是嗎?”景灝天順勢看了看巷子裡的情況,大都是蓬門暗娼之類的破落戶,想必日子也是辛苦的。卻仍是點頭,“你要自己出來做活,那個人呢?他後來對你不好嗎?”
“他身子不好,一直臥床吃藥。過得慣了,也沒什麼的。”女人臉上微然笑著,看得出早年的容貌秀雅美麗,如今風華不再,卻仍是好看的。“你呢?你過得好不好?”
“我好吃好住好穿,當然沒什麼不好。”
“是啊。那就好,那就好。”
人和人之間是這樣奇怪,即便再濃厚的血緣,真的已經確定陌路以後,也會變得跟許久不見的熟人一樣,能說能講的話語,就剩了那麼幾句問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最終只剩下了那麼一個字,好。實際上生命裡箇中辛酸,也不過變為了不足為外人道。彷彿一個簡單的好字,就可涵蓋一切過往,足以真的讓雙方都放心不再牽掛。
原本錯過了的,永遠只是錯過了。
女人最終細細打量了景灝天一眼,便笑著轉身走開,“那麼,我先走了。”
景灝天站在原地,看著她微駝著背,拎著那隻大號的馬桶一拐一拐地走開,心裡竟不知是什麼感覺。直到女人走出去四五米,才突然問道:“你那時,後悔過嗎?”
女人聽到了,頓住了腳步。她微微側轉身來,並沒有看景灝天,只是笑嘆,“我自己選擇的路,再難再苦,也必須自己走。後悔不後悔,沒有意義的。”
而後,便轉身走遠了。
景灝天久久站在原地,心底裡腦海裡突然一片空白虛無,彷彿整個人都放空了,什麼感覺也沒有。直到四雙將他推進了車裡,車子開出巷子,也什麼都沒有。
又兜過了兩條街巷,四雙忽然聽到他說,“去聖約翰大學。”
四雙趕緊調頭拐彎,暗暗思忖這樣敢情好,過去找雲初哥說開了,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開著開著,又聽見景灝天疲憊地問話,“四兒,你說徐雲初他,跟我在一起,開心不開心?”
這麼多天終於聽他提起雲初哥了,四雙趕緊拉著話匣就說,“當然開心了。少爺,雲初哥跟您在一起那高興,是從心裡頭出來的,那絕對騙不了人!”
“是嗎?”景灝天微嘲地一笑,像是自言自語,“那我非要他跟我在一起,不算是強求吧?四兒,那你說徐雲初他,心裡有我沒?”
“啊喲我的少爺,雲初哥他心裡沒你,憑什麼跟您攪這麼些時間呀!他又不要您的錢您的地位。您說您這情場上什麼風浪沒見過,怎麼一碰著雲初哥,您就蔫了呢?您就是太顧及雲初哥了,總擔心強求了他。少爺,我四雙還真敢說,這世上除了您,那還真就沒人能讓雲初哥開心了!”
四雙總算得了回機會,還不趁機把話都倒清楚了,也就不管景灝天是要擰他耳朵還是要抽他嘴巴了。不想景灝天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輕笑道,“你這輩子講的話,就這句最中聽了!”
四雙心裡一喜,腳下就猛踩油門。車子呼啦呼啦一路開到聖約翰大門外,吱地一個急剎。
門外停著另外一輛林肯車。景灝天從車窗裡望去,校門廊柱上的球燈燈光照進那輛車裡,可以看到人影晃動。其中一人似乎是坐在另一人腿上,正纏綿交吻。意識到後頭來了車,裡頭的人忽然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有人開門下車。
四雙瞪著眼睛看到徐雲初從車裡下來,穿著一身錦素長衫。他身後即刻跟了另外一人,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拉轉身來給他整理衣領衣襟。做得細膩而曖昧。一邊理著,也不顧及場合,那人又低頭綿綿地去吻他。
那個人,不正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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