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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他們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如同拿刀在彼此身上刻下御法度的痕跡,交織著疼痛和愉悅。
秀氣的眉輕輕皺起,雲初心裡不禁有些難言的感覺,喉嚨乾啞發澀,會覺得對面的那個男人身上,透著某種令人恐懼的氣質。抓起茶盞又喝了一口,才稍稍緩了緩心神。“後來呢?你為什麼沒有帶你的弟弟一起過來?”
東藤介野目光一轉,落在雲初臉上,嘴角露出苦笑。“他死了。最後一次衝著我發脾氣,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然後他從家裡跑出去,在縣外碰到武力衝突,他死在雙方的鬥毆中。”
雲初心裡暗暗一驚,隨即脫口說了句,抱歉。
那人搖了搖頭,拿起筷子給雲初夾菜,“應該是我跟你抱歉才對,約你吃飯,卻跟你說這些。可是雲初,”他頓了頓,眼睛望著雲初,細細打量著他的額髮、敞開一顆紐扣的襯衣領子下曲線優美的脖子、因為不想表現得很重視而隨意穿著的細膩的毛衣,突然說,“你相信嗎?我在嘉善第一眼看見你,覺得你像極了拓人給我的那種感覺。所以我,那一刻突然很想要緊緊地抓住那種感覺。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相信隔著時空,會有一個人還能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所以雲初,後來,我讓陶然想辦法把你弄到我身邊來,他卻告訴我說,你失蹤了。”
聽到東藤介野的這些話,雲初心裡一直繃著的線終於啪一聲,斷了。難怪這個人會給他恐懼感,不僅僅是因為他所描述的那種感情叫人不由覺得壓抑,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預感接近這個人,就像是成全了他不經意流露出的那種佔有慾。
之前和東藤介野有過那種關係,所以獵鷹計劃鎖定他作為目標時,其實很矛盾很擔心他不會輕易對他罷手。如今就像是證實了這個念頭,卻更明白自己已經進來了就不可能再退縮。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眼前這個男人面上會有多冷酷,內在就蘊藏了多少具有強爆發力的情緒。一旦觸發,能將人燒得骨頭都不剩。
他面上禮貌地笑著,不停地給雲初夾菜,“真是抱歉,跟你說了這些。那麼雲初,你願意跟我講講你嗎?我也很希望,可以多瞭解你一些。”說著又給雲初倒了一杯酒,“喝點吧,就當是為我慶祝,再次遇到你,還能跟你坐在一起吃飯。”
雲初素不沾酒,本想說不,但想到藉助酒可能把話說得更開,便伸手接了過來。“我可沒有那麼多故事說給你聽,而且,東藤先生不會是真把我當成了你的弟弟,對我有什麼想法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這飯不吃也罷。”
一句以進為退的話,卻讓東藤介野朗然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發現雲初正拿一雙幽幽澈澈的眼一瞬不瞬盯著他,繼而又恢復了一本正經。“我真的——很抱歉,給你造成這種印象。可是雲初,你說這樣的話,卻更像拓人了,像他賭氣時跟我說話的樣子。雲初——”
最後他嘆了口氣,端起酒盞悶聲喝著,卻再也沒說什麼。雲初這才稍稍放鬆下來,便也默然吃著菜,席間一瞬間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東藤介野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雲初,如果我想常常可以見到你,會給你造成困擾嗎?”
雲初微微皺了皺眉,嘴角若有若無地一折,“這個問題,我真的很難回答你,東藤先生。之前給你送禮物的人告訴我,你是個軍人。根據目前日本軍隊在我們東北三省的行為而言,我們在民族立場上是相對的。那麼你以為,我是不是可以和你成為朋友呢?”
東藤介野似乎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思量了許久,才長長嘆了口氣。“請你,忽略我的身份,雲初。只當我是一個日本來的訪客,路過你的家鄉,偶然認識了你。”
“可能嗎?”雲初靜靜看著他,眼中的光影一掠,冰涼如水。“如果你終究會用你軍人的身份拿屠刀指著我的鄉民,我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面對你?東藤先生,你在給我出難題。”
“不,雲初。我很抱歉讓你為難,因為我想要接近你的這份心思,給你添麻煩了。可是雲初,”男人線條冷硬的臉上現出幾許自嘲的笑,一閃即逝,“我希望你知道,我雖然出身在軍人世家,卻不一定贊成軍國的行為。但是我必須要接受軍命,這是宿命的安排,我沒有辦法選擇。當軍國命令我上戰場的時候,我只能服從。這就是身份帶給我的羈絆。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要有選擇,以另外的身份結交一個我想要結交的人,過一些,普通人的生活。”
“你是在自尋煩惱。”雲初看著他,良久,淡淡地勾起嘴角,搖了搖頭。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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