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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少爺不是知道強求沒用,他只是不想你為難,想你能開心地過日子!”猛然拔高的聲音,四雙一拳砸在亭子的柱身上,“雲初哥,你突然轉變態度,一定不會是沒理由的!是不是日本人強迫你?”
“沒有。我自願的。”雲初轉身把帕子遞還給四雙,轉身走入雨中。“回去好好侍候景灝天,我這邊,你不要費心了。”
修長的身量隱在夜雨中,很快就拐彎走進校門去了。一直穿過宿舍區的長廊,才突然踉蹌了一下,無力地靠著紫藤架滑坐在長廊的條凳上。顫抖的手用力搗住心口,雲初呼吸困難地張嘴大口大口喘息,嘴角斷斷續續又咳出幾縷血沫來。卻只是反覆用手背去抹著,極力剋制即將崩潰的情緒。
滿臉的雨水淚水血水,最終混作狼狽一片。手指扣緊溼透的衣衫,將額頭抵在紫藤上,無聲地失態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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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月底到的景牧生提前到了上海,華翎跟著一起過來了。這兩年洋行在華翎手裡越做越大,交易的範圍也做得更廣了,華翎原本家族裡就有生意在上海,現在來往更是頻繁。
金堅定了飯店,帶著金嘉爻跟景牧生一家吃飯。席間兩人又說起從前幫景灝天和金嘉爻訂婚的想法,景牧生開玩笑說兩人處了這麼幾年,也算是彼此瞭解,若雙方還有意願,不如真把事情定下來。金堅遵從以前跟女兒的約定,說是尊重年輕人意見,便當面問了金嘉爻。
料想金嘉爻定會找理由推脫,卻不想這一次她竟然只是精巧一笑,反而轉頭問景灝天的意思。
景灝天自然猜到兩家人吃飯,繞來繞去也繞不過這個問題。從前心裡自然有一籮筐的藉口和說辭,景牧生臉色微變已經等他話語出口,哪知景灝天不過沉默了一會,卻說,“慢慢來吧。”
言下之意,倒是這事情竟然有蹊蹺有眉目了。金嘉爻似乎也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明媚的眼眸子凝了他一眼,也是什麼都沒說,面上只瞭然默契地一笑。
這回倒是讓兩位老爺子目瞪口呆了。
吃完飯景灝天帶景牧生和華翎回公館。等到了景灝天房裡,華翎甩手把西裝扔在床上,整個人躺了上去,“灝天,你沒事吧?早幾個月前還帶著徐雲初回來過年的,怎麼一眨眼竟跟金小姐暗度陳倉了?那你徐雲初怎麼辦?”
景灝天走到玻璃櫃拿出一瓶洋酒,倒了一杯遞給華翎,“嘉爻年紀不小了,成天跟我混在一起,外邊早當她是我的人了。我對她盡點責任也無所謂。”
華翎聽著這話,盡是冷靜淡然,卻不像是從前景灝天的性子。不禁微微皺眉,“灝天,你別傻了。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徐雲初怎麼了,但我知道你對他是認真的。既然這樣,斷不該去對金小姐盡什麼責任。否則,往後你後悔了,那你要金小姐怎麼辦,要徐雲初怎麼辦,最重要的,你自己要怎麼辦!”
景灝天默然喝乾了杯中酒,微嘲地靠著床欄杆,“自從我遇見徐雲初,心裡就剩了他一個念想。現在他不在,我就再也沒法為自己活了。我的東西若對別人還有用,儘可以雙手送出,包括我的人生。”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並不是無可救藥的頹廢,卻給人行將就木的感覺。華翎默然無語,直愣愣看著他,沉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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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約翰的賽馬會在跑馬場進行,初夏的天氣裡滿校園都是青春洋溢的學生,讓人覺得特別有活力。既然賽馬,自然就會有賭注,校方很懂得如何運用社會關係來獲取收入。
金嘉爻一早就坐車到了,跟政府的人一起進去,在跑馬場外頭的自助餐會上跟所有認得的人脈碰碰頭。
景灝天來的時候不是獨身一人,還帶了個穿長衫的男孩子。短髮修剪得很清爽,面容很是姣美姝色。金嘉爻暗暗皺眉,景灝天這是什麼脾性,哪裡弄來的這妖孽似的孩子。他這是大刺刺把自己惡劣喜好公諸於世,也不怕人嚼舌根。
賽馬還沒開始,學校的老師們也都在餐會上,跟著校長過來一個一個打招呼。
水笙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什麼都覺得新奇,兩手套在景灝天臂彎裡,這個那個地小聲嚷著要嘗。景灝天倒是耐心得很,一樣一樣陪著他試,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