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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嘉爻,你說得好像我是個殺人魔王一樣。雖說不是做正經營生,也沒到動不動就取人性命的地步吧?怎麼,你不滿意我的決定?”
“不。我很贊同你這麼做。”
“那你現在甩臉色給誰看?”
金嘉爻從包裡掏出煙來,點了一支,緩緩吐出一口,似有無限煩心事。“灝天,我一直沒跟你說,我父親前幾天給我牽過來一條線,是市政的人,要跟我們交易軍火。我查了一下,那個人背後的財團勢力,是跟日本人合作的。”
景灝天聞言,擰了擰眉,“所以,真正要買軍火的是日本人?”
“是。你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麼。”
景灝天當然知道。先是日本軍隊開始進駐租界東區和北區,然後是裝備以軍火,只要還是個正常人,都不難想出來這意味著什麼。
微微扯了扯嘴角,“所以你的想法呢?”
“景灝天,我想先聽你的想法。”金嘉爻轉過頭來,朝他噴了一口煙。嫵媚得讓景灝天皺了眉頭。
“我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也有權選擇哪些生意要做,哪些不做。對於這種我不願意做的生意,我自然是不會去做。軍火不是什麼好東西,要給日本人提供方便來打國民政府的軍隊,就更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你問我的話,我選擇不做。”伸手過去從金嘉爻手裡拿走半支菸,直接掐滅,“但是如果不做,你父親那邊,會很難交代吧。況且,會影響到他的政治地位。是不是?”
金嘉爻沒有吱聲,只是有些沉默地嘆了口氣。比起平日裡那個張揚跋扈的樣子,竟有些落寞。景灝天淡淡一笑,竟柔和地幫她順了順及肩的大卷發,“你父親不能得罪人,但是我可以。既然線已經牽過來了,就沒你父親什麼事了。只管叫對方來跟我聯絡,成與不成,做壞人擔惡名都有我。相信在上海灘,敢動我的人也沒幾個。”
似乎是沒預料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金嘉爻有些驚訝地轉頭定定看住他,竟沒在意方才景灝天為她順發的動作,有著幾分曖昧。“但是這次不一樣,他們背後的勢力,是日本人。他們看來勢在必得,誰也保不準——”
“我說了,別擔心。萬事有我。”懶懶一笑截斷她的話,景灝天兩手交錯託在後腦,大咧咧地靠住椅背。
金嘉爻姝麗的面容隱在暗處,直直盯著景灝天,心裡竟有些難以言繪的感覺。她從小就認識景灝天,也一直很不喜歡景灝天,但跟他合作以後,卻慢慢覺得這個人很可靠。與他給人的認知不一樣,他的手段狠,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可靠。“你會怎麼做?”
景灝天鼻子裡悶悶地哼了一聲,低笑,“我是個粗人,只會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打漁的不好殺,賣國賊卻不一樣了。”
沿路先送了金嘉爻,四雙直接開車回到公館,按響了喇叭等人來開門,卻忽然看到大門下蜷縮著一個人影。四雙詫異了一瞬,在那人抬頭看過來是大為吃驚,順手一看錶,都快兩點了,“哎呀!雲初哥怎麼在這兒!”
他這一喊,景灝天一眼望下去,經已一腳踹開了車門。兩腳沾到地上循著門廊的燈光一看真的是徐雲初,兩手抱著膝蓋身子蜷成一團靠著廊柱坐在地上,心裡頭不禁冒起一陣火氣。兩個大步邁過去把他抱了起來,還沒開口,先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
雲初迷迷糊糊地聽到喇叭的聲音衝著門狂響,還沒反應過來,就覺整個人騰空了。細細辨認了抱著自己的人,卻是景灝天,不禁晃了晃腦袋,把頭擱在他肩上,喃喃喊他,“灝天。”
景灝天心裡頭一股無名火,這人竟這般不懂愛惜自己,大半夜地跑到他門口來等門,他是啞巴了不會喊一下人?屋子裡那幫也像是死光了一樣,這麼大個活人在門口坐著都看不到,都在幹些什麼鳥事!
然而見雲初分明有些微醺,大概是不知在哪裡喝了酒,便也只好窩著火氣先把他弄上了樓。雖說是三月的季節,夜晚還是很涼的,且下著這麼大雨,門廊也遮不了多少,濺得衣褲都有點潮了。萬一傷風發熱的,別說雲初的身子遭罪,更是拿著他的心來隨意碾踏。真他媽的想罵人。
憋著火氣把雲初放到床上,三兩下剝去了衣衫換了清爽的睡袍,景灝天直接把他塞到薄被下蓋好。雲初從被子裡伸出手拉住他的西裝下襬,悶悶喚他,“灝天。”
景灝天被他這麼一喚,心裡頭已經軟了大半,不禁氣惱地坐下來撫著他的額頭,沒好氣道,“你還知道是我啊,我還以為你越來越出息了,都敢不聽我的話自己跑出去喝成這樣。”說著說著,卻見雲初睜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