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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平靜下來。整個皇宮、整個天下，顏奕銘也只感覺此時此刻只於李繁花身邊才能讓他做回他原本的自己。

『等等！』看著低頭跨進來應命的太監，顏奕銘突然想起了母后的話：「……普天下的百姓又是因為什麼才會對你這個九五之尊惟命是從！」。

如果朕不是皇上，不是這位居九五的天子，李繁花是否也會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替自己分憂呢？少俊也是……

『皇上……』久久不見顏奕銘反響，那太監用變調了的聲音小心地問道。

『朕突然想散散心，去叫桑又其來。』顏奕銘揮了揮手，吐了口氣又重新坐下。

『遵旨。』太監很快弓身退了出去，不久便將桑又其領了過來。

『皇上。您想去哪裡？』桑又其走進御書房時便看到了正站在龍椅邊扶著它有些發呆的顏奕銘。像現在這樣夜色已起的傍晚召見自己，這是第一回。

『朕想出去走走。桑護衛，你陪陪朕。』顏奕銘見桑又其來了，已轉身自案前踱到了他跟前。

『皇上的意思是……』

『朕要出宮。不過，』顏奕銘盯著桑又其道：『只有你和朕！』

*

替李繁花寬衣後，海贏為他脫xia了靴，服侍著李繁花上榻。

『海贏，你父親海略克是皇上身邊的近衛統領吧？』李繁花突然開口問道。

『是的。主子。』海贏替李繁花壓了壓被角，應了聲。

『聽說你們海氏一族世代為皇室效命，可是事實？』

『是的。主子。』海贏的眉輕皺了一下。平日裡李繁花從不問這些，為何突出此問？

『那麼，皇上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對否？』

『是……主子。』海贏目光閃爍著對上了李繁花一直緊盯著他不放的眼。『主子，有何事？』

『海家似乎世代都是忠於皇室，有口皆碑啊！想必你也一樣，對於皇上也是忠心耿耿。』李繁花嘆了一口氣。

『海贏對主子也是一樣。』海贏突然單膝跪於榻前：『替主子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上刀山下火海？』李繁花笑了。『我什麼時候讓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了？起來吧！』

海贏趕緊起身而立。

『恐怕，我想要做的事，卻無人能幫我做到……』

『主子……何事？』海贏有些支吾地問道。

『我想離開今安。』李繁花的眼睛泛著碧綠的顏色，在海贏看來就如兩顆溫潤的寶石閃耀著動人的光。

『主子想走？』海贏驚了。

『是。』李繁花沒有多說。『等陸裘兒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我便向顏貴人辭去國師一職，告老還鄉了。』

『告老還鄉？』海贏不是不知道李繁花自幼便被父母拋棄，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這告老還可以，還鄉？鄉是哪？

『恩。』李繁花淡淡地笑了笑，『顏貴人是個明君，如果我向他提起，應當不會多加阻攔。況且，在他的治理下，盛世太平，百姓也安居樂業，有我與無我並無差異。』

『可是……』我怎麼辦？海贏心底呼喝著。可嘴裡卻吐不出半個詞眼來。

彷彿聽到了海贏的聲音般，李繁花有些歉意道：『到時，我會向顏貴人請求讓你在宮裡謀個一官半職，也好安慰一下你父親望子成龍的夙願。』

兩人突然沉默了下來。

半晌，在海贏唇間擠出了幾個字：『我不想要。』

『那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我會將整個國師府都留給你……』李繁花笑了，笑得甚是寵溺，像是在安慰討糖的孩子。

『不要。』海贏突然想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盯著李繁花。『這些我都不要。』

『那我就沒什麼可以留給你了，海……』李繁花被海贏的動作驚呆了：他已經像個孩子強佔了自己最喜愛的玩具般緊緊地摟住了他，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想要的，是你！繁花。』海贏害怕李繁花會突然離開般用雙臂圈住他的身體，唇卻像在尋求一個支點，在李繁花銀黑相間的髮間不斷地輕吻。『說我犯上也好，欺君也罷。我海贏這一輩子只有認識了繁花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李繁花笑了，雙手已撫上了海贏寬厚結實的背，而眼裡如同珠滾，晶瑩剔透。繁花…繁花…多好聽的名字！為什麼自海贏口中吐出來，卻又是如此不同？

『我想要繁花！想要繁花只屬於我一人！』

『好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