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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明睡眠是如此警惕之人,為何身邊的小小動靜卻查覺不到?
接過陸璆兒遞過的杯子時,戚少俊沒有遲疑。因為在看到杯底之後,陸璆兒就給了戚少俊一個淺淺的笑容。戚少俊喜歡這笑容。要問為什麼?那就是因為,笑比哭好看。至少,對於戚少俊來講,笑比哭要容易對付得多了。
戚少俊喜歡簡單。
越簡單越好。
所以他喜歡劍。
越快越好。
越快,解決事情的速度就越迅速。事情往往就變得簡單了。
戚少俊有時候會覺得陸璆兒不是個簡單的人,不簡單到戚少俊找不出能適合形容他的詞。他似乎總能輕易的拈拿出戚少俊的‘度’,什麼事情都做到臨近戚少俊的邊緣而止。而且,不管他怎麼挑剔、怎麼怒目相視、怎麼不理不睬,陸璆兒也總那樣的態度跟著自己,像一個甩也甩不掉的尾巴一樣。
戚少俊也有無奈的時候,那就是對陸璆兒。
對於他來說,陸璆兒像是個跟定自己的寵物一樣。
而對於陸璆兒來說,他是個恩人,也是個主人,還是個如同‘親人’般的人。至少,在陸璆兒眼中,現在除了戚少俊以外,其他人都是用那種視自己連娼妓都不如的鄙夷眼光來看自己的;雖然有時候在戚少俊的眼中也會偶爾看到這樣的神色,但大部分的時候,陸璆兒感覺他冷冷的眼神還是有些溫暖的。
在鎮上住了四天,在陸璆兒每日的勤換傷藥的精心照顧下,戚少俊的腿傷已完全合痂並開始隱隱地長出新肉,紗布已是不必要的了。更讓陸璆兒感覺高興的是戚少俊居然為自己去鎮上的大夫那裡也配了跌打的藥膏,這讓他暗自偷偷地高興了好幾個晚上。
經過幾天的整日接觸,陸璆兒不再拘謹,有時候甚至在晚上能趴在視窗自顧自地看這鎮上的月色,偷偷地回憶年幼時在這鎮上的所有記憶,雖然每每想到爹孃時會神色黯淡,但戚少俊也不會再冷言相對了。
陸璆兒就這樣一直待在客棧裡。每天白天戚少俊出去,晚飯前回來。
直到第六天的晚上,一個人的到來才將這枯燥的生活宣告結束。
陸璆兒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
只記得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花香。
花香一到,他的人也就到了。
那時候,他正躺在床裡,等他翻過身看的時候,那人就站在戚少俊的身邊,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怎麼現在才來?』戚少俊沒有理會陸璆兒,聲音裡帶著許些不滿。
『怎麼?現在帶了個?有興致了?』那人的視線在陸璆兒的身上掃視著,臉上一直帶著微笑。
陸璆兒這才看清楚,戚少俊身邊的那人居然是碧綠的瞳孔,並時不時的化成沉澱的墨綠。更令他驚詫的是他的頭髮,銀黑相間結成一個長長的辮一直拖到後膝,而臉側的卻全是銀白,垂墜了他的半張臉,與他周身的黑白相配的是他淺蘭色的衣袍。陸璆兒知道,那種高雅的顏色平民百姓是穿不起的,也只有達官貴人才有這個資本付起得染工費。
『半路撿來的。』戚少俊冷冷地解釋。『你喜歡?要不,送你?』
『哈哈!免了免了。君子不奪人所好哈!』李繁花哈哈一笑,用扇子挫了挫戚少俊,『瞧!你這話把的心都傷了。』
陸璆兒一驚,已對上戚少俊投來的目光,趕緊低了低頭。『我先出去……』
『不用。』戚少俊只說了兩個字,便將話題朝向李繁花:『繁花,這回是誰?』
『當朝兵部尚書趙譽遠。』李繁花盯著戚少俊一字一頓地說道。
朝庭命官。
縮在床裡的陸璆兒抖了一下。
『這是他的資料文書。』李繁花從寬大的袍袖中抽出幾頁宣紙遞給戚少俊,『到時候我會設計讓他出府,你再找個機會把他結果了。』
『恩。』戚少俊點了點頭,在桌邊坐下,將油燈挑了挑,問道:『我何時出發為妥?』
『明日。』李繁花回答他的時候又往陸璆兒處看了看,『我已準備好了馬匹和銀兩。你這位……』
『隨他。』戚少俊邊看文書邊答道,顯然注意力已全移至手中。
李繁花不再打擾戚少俊,慢慢地踱到床邊,在床沿坐下。一張溫柔的笑臉衝著了陸璆兒問道。『你要跟他一起走嗎?』
第十一章
陸璆兒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他沒有殺過人,自然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