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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躊躇著,反問一句:“要報警嗎?”
“……不,你先在家等著,我來處理。”餘多結束通話電話,他知道這個保姆的顧慮何在。
事實上,當他的頭腦逐去迷霧,更加清晰的時候,這也成了他的顧慮。
餘多自然猜到那個將倖幸接走的青年是何許人物,他在猶豫,這莫非是周芸讓他帶走了孩子?
可她又怎麼知道雷怒的新家呢?她應該還是認為倖幸跟著餘多才是,怎麼能知道他們都在雷家呢?
然而這都是雞毛蒜皮無足輕重的事情,餘多心急火燎地撥通周芸的電話,劈頭就問:“阿芸,倖幸在你那裡嗎?”
“沒有。怎麼了?”周芸的口吻雖然生硬,到底還是流露出作為母親的關心。
餘多勉強一笑,敷衍道:“沒什麼,我看見她了,那先這樣。”
“等等……”
周芸還要說什麼,餘多斷然收線,他顫抖著手指,剛剛要按下撥出鍵,來電鈴聲大作。
餘多定了定心神,接入後將手機緊貼耳際,壓至密不透風。
“喂,小余?你還真是業務繁忙,我撥了半天都沒撥通你的電話,跟誰在互訴衷腸呢?”
聽到這譏誚揶揄的話語,餘多嚥下一口唾沫,他移步到辦公室外問道:“阿青,孩子是不是在你那裡?”
52、
餘多向經理請了假,裝作若無其事地搭乘電梯,離開辦公大樓,匯入大街上有序流動的人潮中。
心跳如鼓。
甚至於周遭人群的嘈雜聲也彷彿化作空氣中令神經緊張的催化劑。
他強自鎮定,邁步走向十來米外的公車站牌。
就在還有幾米遠的地方,一輛黃色的計程車緩緩地靠近餘多,他止了腳步,象徵性地揚了揚手。
計程車配合默契地停在他面前。
餘多快速地瞥了一眼司機,深吸口氣的同時拉開車門,鑽入車中。
計程車很快加速,絕塵而去。
這當然僅僅是街頭尋常的一景,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計程車融入滾滾車流後,更是成了路邊小石頭一般的存在。
而在車中,情形卻大異其趣。
司機冷酷地命令乘客將手機交出,在乘客順從地照做之後,司機毫不客氣地卸下電池與手機卡,又將它丟回給乘客。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談話咯,小余。”
餘多將手機重新放入口袋,神色嚴峻,他以少有的厭惡厲聲質問:“阿青,你究竟想做什麼?大人之間的事,有必要牽扯到孩子嗎?”
“當然有必要。”廖青咯咯發笑,他踩下剎車,等待紅燈的時候他側頭對副駕駛座的餘多道:“她是你的孩子,居然還是雷怒的心肝寶貝,這很有趣不是嗎?”
頓了一頓,他玩味著餘多臉上的表情,繼續笑道:“我承認對某些人來說你是魅力十足,但,沒想到連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都吃你這套。”
餘多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噁心,他忍耐著,咬牙道:“我跟雷怒間的事,與孩子有什麼關係?放了她!”
廖青狠狠地一剜讓餘多不寒而慄,此時紅燈轉綠,車流再次毫無知覺地向前湧動。
“放了她?餘多,無知到這種地步叫做愚蠢。我要錢,我們都要錢,他雷怒不是鐵了心腸做鐵公雞麼?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都一毛不拔。”
裝腔作勢裡遊蕩著一種真實的邪惡,餘多隻覺血管收縮,他暫時噤聲,不打算刺激廖青,卻在無意中晃動了一下身體。
然而廖青的反應過度地出乎餘多的意料。
他拼力一打方向盤,威脅像從牙縫裡擠出來:“別亂動。我警告你,你要是輕舉妄動,我就不保證那小姑娘的安全!”
餘多不知不覺中雙手握成了拳,他盡力穩在座位上,問道:“阿青,你是打算把阿學也拖進這趟渾水嗎?”
廖青咧嘴而笑,他沒有答話,專心開車。
過了好一陣之後,餘多以為得不到答覆時,廖青卻倏然開口,口氣柔和至極,宛若情人耳語:“小余,你何必管那麼多閒事?我跟阿學的人生已是註定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插手。你看,這就是你的下場。”
餘多聞言,悚然反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廖青展露出職業演員的迷人微笑,聲音一如之前的溫和:“意思是,我很不喜歡你,以及你的情人雷怒,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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