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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會有同志和我一樣,在愛得精疲力竭後,從此老去,不再想找一個相愛相知的人,只想找一個可以相扶相伴的人過一生,或許不會愛上她,卻也不會愛上別的什麼人,然後給自己一個依舊可以愛和可以被愛的錯覺。
這是我等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從根本上全盤否定我跟周啟崇德所有可能。或許是一吻之間的熱忱與之後截然不同的現實的殘酷,形成了巨大的落差,我感覺就像被煽了一耳光,曾經的一切自信與熱情全化為了笑談。
我跟自己說,沈江佑,你還想等什麼呢?你還有幾個兩年可以等呢?他已經結了婚,你怎麼用了兩年的時間還沒弄明白——男孩就是這樣成為男人的。
他成了家,不論他愛不愛房子裡的那個女人,他都有了一份作為丈夫的責任,若是來日有了一雙兒女,他又會再有一份作為父親的責任。他會越發眷戀不捨,這種感情可能與愛情無關,但他會把那個有女人為他洗手做羹湯、有兒女承歡膝下的地方叫做“家”。
那時候,你又算什麼?
愛情不過是衝動而已,相守卻有關更多。
你說你確定他還愛你,但愛情又算什麼?
我半夜三更開車去找林喬恩,把他從床上拖起來聊天,喝了一宿黑咖啡,癱在沙發上,就像死過一次。當朝陽升起來時,從簾間透進的陽光刺得我面無表情的淚流滿面,然後我喃喃說:“林喬恩,我好了。你告訴我媽,我的病好了。”
林喬恩倏然驚醒,從沙發上坐起來,抹了一把臉:“什麼?”
我靜了一下,扭過頭去定定看他半晌,說:
“我會結婚的,你告訴我媽,就說我好了。”
蘇平買藥回來時,我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看電影,頭上貼塊降溫貼,嘴裡含著只溫度計,身上壓了兩床被子,動也不動地用目光跟隨著她的身影從房間左邊移到右邊。
“拿出來,多少度?”她插著腰問道。
我把體溫計從嘴裡拿出來,瞟了一眼:“三十七度六。”
她滿臉不相信:“真的?”
“嗯哼,”我把溫度計提到她面前:“你要看看嗎?”
蘇平抓狂道:“拿走!你不要…那麼噁心!好好消毒哦,別下次病毒還在上面。”
我嘆氣道:“你肯定生物很差,”我用消毒紙巾擦著溫度計:“病毒離開活體就不能成活,像這種小小的感冒病毒…”
“也能把你弄到生活不能自理。”她抱著手接話。
我平平淡淡地“哦”了一聲,又把目光放到筆記本的螢幕上。
男主角抱著生死不明的女主角,撕心裂肺地喊她名字,然後掏出起一把□□,對著鏡頭喊:“我要殺了你——”
眼前突然一黑,我慘叫道:“你做什麼?”
“睡覺!”蘇平收起我的膝上型電腦,把我身後墊著的靠枕抽走,壓著我的肩膀把我塞到被子裡,像哄小孩一樣說道:“寶寶乖,睡覺覺哦,要念個睡前故事嗎?”
我黑線道:“不用了。”
蘇平滿意起身:“我晚上來看你——給你帶粥,不要吃泡麵了。”
她嘟噥著走到門邊:“真是個小孩子。”
我全身一僵,默默把被子拉過頭頂。
林喬恩對我說:“沈江佑,你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你的理智像一個成人,感情上卻還是個孩子。”
他開始從專業角度評價我的情感,他說,一般男孩在長大時,總有兩個最重要的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童年時代,崇拜自己的父親,模仿他,並且從他的身上獲取安全感;第二個階段是青年時期,與自己的父親鬥爭,建立屬於自己的價值觀和地位。在鬥爭的不斷勝利中,男孩會獲得安全感,於是成長,從而自我肯定——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可以保護好自己,甚至可以保護好別人。
“然而你什麼都沒有,”林喬恩認真地說:
“巧合的是,在你的青年期,有另一個男人進入你的生命,他照顧你、保護你、尊重你,為你做一切,你對他的感情早已不止是愛情——只是現在,他不能再陪你。”
“我很高興你願意自己放下,”林喬恩說:“我之前沒有與你細說,是因為我知道說了你也不會聽進去——沈江佑,你不能再等他,你得自己活。”
我昏昏沉沉睡過去,下午時分被疼醒,捂著肚子滿櫃子找胃藥,喝了半壺溫水,終於消停。
於是我安安穩穩睡到蘇平來,喝了粥,卻莫名其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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