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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哲低垂著眼,將手裡的煙丟到地上踩熄,他撓了撓胳膊,笑著跟打電話的張春天問了一下顧銘在哪兒,得知顧銘在裡頭的時候鄭哲很是驚喜,兩步便竄上了臺階,大步流星的往裡走。
大廳只有個紅旗袍在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鄭哲問了她兩句,得知顧銘在廁所,便轉悠著在屋內瞧牆上的字畫,等顧銘出來。
顧銘這次先撒了尿,洗了手出來後,跟鄭哲打了個照面。
鄭哲一身暗色,像個標杆似的立在顧銘前頭,他的臉是微微汗溼的,腦袋上的碎髮是亂的,他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像個大流氓似的往顧銘前頭一檔。
鄭哲知道時間不多,也沒跟顧銘廢話,單刀直入的把怎麼知道的這回事一說,最後表明希望帶上他,還立誓保證去了不給他們惹事。
顧銘指尖還往下淌水,他本想裝沒看見鄭哲,不料給他攔在洗手間門口,只能退不能進,便上去搡了他一把,將人推開:“你想什麼呢?”
鄭哲給他這麼一弄,面兒上掛不住,便抬了長腿一攔,將顧銘堵在洗手間門口附近的牆角:“我知道很唐突,你們的事,我也不插手,我就想把鄭言領回去,萬一你們打起來,除了我誰還能想著他?”
張春天把事都聯絡好了,東西也準備妥當了,他之前在電話裡特意選了幾個能拿得出手的人,眼下這群人也從四面八方趕到了,樓門口一時間汽車喇叭不絕於耳,此起彼伏。人都到齊了,就等顧銘了。
張春天兩步上了臺階,看也沒看,就朝裡頭吼了一嗓子:“都妥了!”
鄭哲跟顧銘說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反應,這會看外頭蓄勢待發,心裡也有些著急:“大哥,不缺打手麼?你忘了,我當年在我們那兒也是頭牌。”
“……”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報警。”
“……”
顧銘沒好臉色的看了他一眼,覺得鄭哲這招可真夠下三濫,不過顧銘到不是怕這個,他記得鄭哲雖然是個怪胎,但人還是不錯的,幹不出這種損事來。
顧銘剛才一直沉默,也是在反覆衡量利害,等他想明白了,決定也下的很快,而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他帶著鄭哲去當真是件極英明的決斷。
顧銘一腳踹開鄭哲擋在自己前頭的腿,直徑往外頭走。
鄭哲有些失望的望著顧銘的背影。
他可又暫時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聽外頭汽笛交織,看夜裡車燈如晝。
顧銘步履輕捷,頭也不回。
在他的身影沒入黑暗前,他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走吧!〃作者有話要說:晚上睡前可能,可能,可能還有。。
第45章
顧銘到了外面;一看車邊立著十幾個人直皺眉;揮手便把人全攆回去,只帶了張春天,大奔,鄭哲。
張春天一臉錯愕:“哥們,你是不是吃撐著了?我好不容易叫過來的;你怎麼給攆回去了?你知道你是去見誰麼?”
大奔見顧銘要上車,很識趣的上前拉開了車門。顧銘不以為然;抬腿上去:“帶這兩個我都覺著多。”
張春天一頭霧水,開車門上了副駕駛:“顧銘;你不要搞出大事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就帶這麼兩個人,出了事都沒人救你。”
大奔關上車門,很自然的上前面去開車。他這一走,顧銘忽然意識到這樣一來,鄭哲就只能跟他坐在後頭了,但這種想法轉瞬即逝,顧銘在這功夫沒時間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哪怕鄭哲坐到他腿上,他也不會跟鄭哲計較。
從這裡開車到老城區,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在這一個小時裡大家誰基本上都沒話,偶爾張春天跟大奔交流兩句,也只是就往哪裡走說上兩句,其餘時間大家都是沉默的,誰也不搭理誰。
鄭哲知道別人緊張,但他卻是輕鬆。他很久不經歷這種場合,所以更多的是好奇,他抱著局外人的心態,沒什麼壓力,只百無聊賴的挨個兒的打量車裡的每個人。
說是挨個,其實他大多時間都在看身邊的人,只是他覺得不好總盯著人家看,便偶爾也看看張春天做做樣子。
外頭流光似火,顧銘的白臉浸在夜和光的交織裡,他微側著頭,朝向車窗外,狀似舉目遠眺,實際上卻是在發呆。
他的眼神空洞,眼珠卻意外的黑亮,而這些都被鄭哲看在眼裡。
鄭哲像是看呆了,實際上又沒呆,他見識過這樣的顧銘,見過很多次他發呆,所以並不奇怪,可他又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