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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天掛了電話,縮回身體,臉上笑開了花:“還真是你……哥們,你這調都跑十萬八千里裡去啦!”
鄭哲愣了一秒鐘,他才發現張春天一行人就在他車邊等燈,因為天氣的原因,旁邊車窗全開,連駕駛員都在笑話他。
鄭哲起初不太在意,他很自然的往張春天所在的車後排看了一眼,卻猛的坐直了身體。
他略僵硬的跟張春天指指自己的車裡,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不是我唱的,我後面坐著人呢,是他唱的。”
第60章
綠燈行;隨著旁邊的奧迪嗡的一聲竄出去;車上的人笑的更響了。
顧銘沉著臉;似乎不太高興:“有什麼好笑的,都閉嘴。”
武兒本來笑的聲音最大,但因為他離顧銘也最近,這會兒聽顧銘少見的怒喝,竟生生的閉上嘴,將笑聲硬憋回去;成了一個嗝。
車裡一片寂靜,除了張春天一個人嘿嘿的傻笑;其餘人都閉了嘴。但張春天多少要給顧銘些面子,就儘快的平復了情緒;接著扭頭看後頭的顧銘:“怎麼了?”
顧銘沒說話;把臉轉向一邊。
說實在的鄭哲唱的聲音是夠大,而且夠難聽,顧銘聽了也想笑,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因為別人笑的太大聲,他忽然無端的生出些惱火來,他不喜歡別人嘲笑他認識了很久的人,哪怕是仇家,他自己可以笑,但別人笑他就是要不爽。
這時候駕駛位的大偉忍不住噴了一聲,在眾人驚悸的目光中,他看一眼身邊的張春天,趕忙解釋:“張哥,你頭上好像落了一粒鳥屎啊……”
張春天聞言忙對著後視鏡照了照,發現還真有這麼一坨,想著該是剛才探出車窗的時候落的,他本來為了赴約精心打扮了一番,結果被鳥屎毀了髮型,他寧願那畜生拉他臉上,也比黏糊糊的拉頭髮絲上強。
武兒裝了半天的文靜,這會兒也坐不住了,他身子前傾,咧著嘴朝張春天笑:“哥,這是個海鷗拉的吧,要不咋這麼大一堆呢……”
“肯定不是海鷗,海鷗那是在海上才有,我估計是個大麻雀,或者胖喜鵲什麼的……”
“我記得鳥屎落頭上有說道,是要好運還是要黴運?有什麼預兆來著?”
“預兆就是張哥該洗頭了。”
……
因為車上這幾個都是顧銘身邊的老人兒,平日裡張春天心情好的時候大家都敢跟他開開玩笑,這不張春天接過大偉遞給他的面紙,對著鏡子一邊擦頭髮一邊抱怨:“顧銘!你管管他們啊!你就這麼眼看著麼?”
顧銘看他那個樣子,沒覺得哪裡好笑,他神情漠然的跟張春天對視了一秒,而後又轉過頭,繼續看窗外的夜景。
一行人到了南京路,張春天先下了車跟老陳派下來接應的小弟接了頭,而後顧銘才從車上下來,領著四個人進了ktv。
***
吳江舟嘴裡的大人物是李庭雲。
意料之中。
鄭哲環視包間,一水兒的老爺們,全是熟人,別說姑娘了,連個丫蛋都沒有,但既來之則吹之,他走也走不了,只好坐下來跟這幫人閒聊。
他們應該是剛從飯局過來,個個面色紅潤,滿身菸酒之氣,劉秘書看樣子已經喝高了,發現有人進來,愣是盯著坐他旁邊的鄭哲瞅了好半天也沒認出來,他看了鄭哲一會,後又別過頭就跟旁邊的人繼續扯:“就你那智商你還送禮?你直接拿錢過去,人家跟你都不熟怎麼收?誰知道你什麼來歷?”
說完又將鄭哲的手抓過去:“哥們,你送過禮沒?”
鄭哲打算勾火機的手生生的給劉秘書拉過去,也頗無奈:“送啊,遍地都是佛,你不上供行麼……”
“你怎麼送?”
鄭哲把手抽出來,拿了火機給自己點菸:“熟的直接點錢,不熟的送貴重物,跟他說假的,不值錢,看著玩行了,別有心理負擔。”
“上道!”劉秘書拇指一豎,又去噴他身邊的人:“你知道我們之前那個老大怎麼收禮麼?99年咱們這的一個著名企業家去給他送了一個清瓷……我跟你們說啊,那玩意有這麼大,我有一陣子喜歡古玩,研究過這個,那瓷瓶一看就是文物,不是文物敢往我們老大面前拿麼?結果這個逼居然說是他爸插花用的普通瓶子,看我們老大愛養花,說尋思拿來當個花盆,我操。他媽他爸是康熙皇帝麼?還雞。巴插花呢,你知道那玩意值多少錢麼?”
……
鄭哲聽的直笑:“雞。巴插花……好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