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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哲還不回來那他也走。
他等他大半年已經很可以了,算是仁至義盡。然而能做出這種舉動,顧銘自己都很詫異,他對鄭哲有種說不上來的感情,膠化不開,是一種習慣,在顧銘最無助的時候被迅速捆綁,不易察覺,潛移默化,離遠了才覺出來。
本來這種感覺應該在顧銘走了之後才察覺,未成想鄭哲先他一步,倒是讓顧銘提前感受了一把。
他就像一隻狼崽兒,被圈養了一年,雖然難以馴服,也依舊是野,可那傻小子忽然走了,顧銘守著他留下的家,經常有點悵然若失。
即便他曾經厭惡鄭哲限制他的自由,限制他的喜好,非要自以為是的把他養成一隻他心目中的小白兔,但這在顧銘艱難的成長中真不算什麼,和其他相比,這些簡直微不足道,而且顧銘也分得清好歹,明白討厭一個人的管教跟這個人是好人是兩碼事。
顧銘在來這兒的兩年裡,有了一點歷練,也慢慢的有了一點未來的計劃,他那個小腦袋能想的事越來越多,算計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所有的青澀和弱小都將慢慢褪去,變的成熟,強大,不受限制,無所畏懼。
天越來越冷,很快就又臨近年關,三十晚上,張春天要在家過年,不好出來,然而顧銘也不是很在意,他買了一串紅鞭炮,因為不捨得一下子全放光,便拆開外頭的紅紙,將炮捻子上的小洋鞭兒一個一個往下拆,一個人站在雪地裡單獨放了很久。
他用香一個個點著上頭的捻子,然後朝上頭一扔,嘭的一聲炸出碎血似的紅纓。
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顧銘這個小洋鞭兒的動靜實在太小,他在雪地裡站的時間長了點,雪又太大,等他放完了小洋鞭兒,已經凍出了兩個紅臉蛋,頭頂和肩膀也蓋著一層薄薄的雪,放最後幾個的時候顧銘不小心崩到了自己的手,手指頭看著不紅不白的,好像沒什麼事,可卻把顧銘氣了個半死。
但他也不能罵自己動作慢,就在心裡默默的罵鄭哲:“怎麼還不回來,都過多長時間了,這頭野驢!不著家!”
過了新年,顧銘又長了一歲,若按虛歲算的話,也可以算得上是成年了。
第23章
鄭哲在扎魯特旗下面的一個縣蹲了半年。
這是鄭哲是第一次出遠門,兩個人寒鴉似的縮在那輛破212裡,哆哆嗦嗦的狂奔了七百多公里,得知目的地是內蒙古的時候鄭哲多少稍微開心點,他在來的路上一直沉浸在悲傷和悔恨中,他當時走的著急,在家收拾那麼半天一樣重要東西都沒帶,他的存摺,他的顧小紅,他都應該扛著就上車,結果他只捲了這麼一堆沒用的衣服,簡直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
老孟聽了就只是笑他,問他聽說過誰跑路還拖家帶口?不夠累贅的。
不過如果能夠在內蒙古的大草原上騎騎馬,看看羊群,那鄭哲還是有些高興,不成想下了車才知道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全是小平房,這裡跟老家那邊的縣城差不多,別說草原了,連快草皮子都看不見。
鄭哲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結果看見這麼個屯子地方,極度失望:“羊呢?草地呢?”
老孟連續開了十多個小時,渾身痠痛,滿眼都是紅血絲,他比鄭哲大了二十歲,見多識廣,就很不以為然的說了句:“這地方哪有,這裡離東北這麼近,大部分都是漢人,都上班種地的,哪兒來的羊,要看羊你得往西去,或者上郊區,那邊有山包和黃羊。”
老孟在這方面似乎經驗很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之前來過這裡,很快就找了個一戶獨門小院安頓下來。
倆人過冬的耗子似的,除了購買必要的東西,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足不出戶,鄭哲呆了一個月簡直要抓狂,這裡一天三頓飯都是肉食和麵食,吃羊肉吃的鄭哲覺得自己都要成了羊精,渾身發羶,簡直恨不得往身上撒一把孜然蓋蓋。
老孟不讓他出門,他起初還能看看電視,可到後來他連電視也看不下去,經常雙目失神的坐在牆角的椅子上發呆。
這不今天鄭哲耷拉了半個小時腦袋,後又抬起來,話說的有氣無力:“孟哥,我受不了了,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老孟丟了一塊奶豆腐在奶茶碗裡:“早著呢,這才剛入冬,你才呆了這幾天就受不了了?要沉得住氣,你見過幾個跑路跑倆月就回去的?”
“你沒給張哥打電話問問麼?”
“這怎麼好問?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麼?警察肯定盯上他了,你可不能私下給他打電話啊,那就前功盡棄了。”
“又不是我問,你去問,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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