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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小啞巴抱著顧銘的不讓離開,小手上握著一隻耳墜子嗷嗷的咧著小嘴嚎,顧銘低頭都幾乎能看見她的小舌頭。
張春天聽了這訊息不以為然,他覺得顧銘的工作一點也不適合顧銘,顧銘幹這種工作簡直是作踐自己,他介紹顧銘去他爸手底下工作,張春天認為顧銘比他見的那幾個小兄弟都優秀,而且他爸手底下一個好用的打手還跑路了,現在正缺人。
顧銘覺得張春天給他出的這個是餿主意。
他現在跟之前想的不一樣了,他認為自己不打算在這裡長呆,又不想發財,何苦去給別人賣命,再說他的命也不賣,他只給自己拼命。抱著這種念頭,顧銘到處去找工作,打零工,好在他只需要養活他自己這張嘴,不太費勁,只是日子比鄭哲在的時候忽然差了一大截,不過也差不過他年幼的時候,所以顧銘還能忍。
張春天比夏天的時候瘦了點,因為他最近看上了一個小姑娘,正在努力減肥,他那盤子臉慢慢凹陷,兩個大腮幫子就又從兩邊支稜出來,因為不用費心參加考本市的高中,所以他的初三比同齡人都清閒不少。
這天他抱著一個新賣的木吉他坐在工廠後頭的水泥管子上,而顧銘就蹲在旁邊,心事重重的摸樣,他的嘴唇抿成細細的一條線,像是有話要說,欲言又止。
兩人面對著一排排的鋼管鐵板,因為這個廠子倒閉了,生產的鐵板長期露天堆放,全都生了一層紅鏽。
天邊晚霞爛漫,鱗雲似火,少年的臉像一朵嬌豔的花,眼睛卻愁苦的如一汪涼薄的酒。已經進入十月份,各家各戶都開始準備過冬燒的煤炭,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顧銘昨天晚上在家裡翻了一晚上的存摺,也不知道是他藏的太深還是記性太差,顧銘怎麼也找不到了那個存摺了,光記得密碼。
張春天低著頭笨拙的彈了一會吉他,又仰著頭歇斯底里的吼了兩嗓子。
“如果沒有天上的雨水呦,海棠花兒不會自己開,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喲,你心上的人兒就會跑過來喲……”
顧銘忍了很久,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不要唱了!”
張春天把手摁在吉他微顫的弦上:“怎麼了?你嫌這歌老麼?我咋覺得挺有味兒呢,還打算練好了追小姑娘呢,我看上了初三四班的張秋,我們學校鼓樂隊打大鼓的,那大長頭髮,辮子又黑又粗,好喜歡,我這不也尋思也搞搞音樂麼,相互之間也好交流,只可惜我明年就要去山東了,愛情來的實在不是時候……”
顧銘站起來,縱身一躍,從水泥管子上跳下去:“是太難聽了。”
張春天不太開心,但也沒說話,只是發狠的開始秀琴技,他的肉手在吉他上刷刷一陣猛摟,本打算來一段霸氣的曲子,不成想忽然一個沒摟準,重心一歪,整個人從管子上載了下去,登時就摔了個頭拱地。
顧銘已經走遠了,聞聲又跑回去將張春天拉起來,那胖小子摔的迷迷糊糊,站都站不利索,頭倒是沒摔破,卻是摔斷了門牙,嘴皮子當場血腫,臉上兩行濁淚。
顧銘把氣息奄奄的張春天背到醫院,找地方給他家人打了電話後,接著就見到了張春明。
鄭哲雖然跟著張春明混,但都儘量把兩邊分的很開,從來不把那邊的人往家領,所以兩人彼此看著都面生,張春天病怏怏的給倆人介紹,順便說了要一起去山東的事,張春明本身就因為這事對顧銘印象不錯,當得知顧銘是春天的朋友就更熱情,拍了拍顧銘的肩膀叫他跟春天好好處哥們,還說明年找輛好車送他倆過去。
顧銘為此鬆了口氣,張春天說的時候他從來不信,張春明拍板這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過了秋天家裡忽然來了個怪人,那男的四十多歲的摸樣,橫眉豎眼的,長相兇悍,顧銘開了門的時候,那灰毛腦袋伸進門,搞的顧銘一度以為他是要賬的。
可說了兩句話才知道那是鄭哲他爸。
鄭德昌得到的訊息比較晚,他知道鄭哲惹了事都是倆月後了,他氣囊囊的找上門來,卻堵著這麼個小白臉兒,起初鄭德昌還以為是他兒子的女朋友,進了門才發現是個小子。鄭德昌進屋找了一圈,發現沒人就問顧銘鄭哲去了哪兒,待得知答案後,男人坐在屋子裡抽了兩根菸,看了看鄭哲睡過的床,用過的東西,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十二月份的時候東北的雪已經下的很厚了。
顧銘今年穿的是小黑襖,他賺的勉強能維持他的一切開銷,沒有結餘,回不了家,不過跟張春天說好了要等來年六月一起走,這就很快了。
顧銘想著如果到來年六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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