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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種下一兩棵荊棘,從而告訴你活著不易。所以,此路不通,你可以另闢蹊徑。但若果你只一味埋怨和徘徊,你的時間就會全部花在這上面,亦會因此錯失了機會和努力的時間。”
“所以我當初看到你,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同樣是走到了絕路,但我身邊有理解和支援我的人,而你是孤軍奮戰。我不是什麼救世主,但我覺得,你值得擁有一個平等的機會。”
吳用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無助和悲傷,反而因為他的自信和自立吸引得移不開雙眼。胡言說話太高深,大條道理他不懂,但對方的言下之意他還是能嚐出一二。
胡言看著吳用的側臉,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個男人今天已經夠累,便不忍再給他施加壓力。他捏著酒杯邊緣與他碰了碰杯,然後說:“好好活著。”
【13】
這頓飯已經接近尾聲,餐桌上杯盤狼藉。
胡言擱筷,又喝了一口酒,說:“你……有住的地方嗎?”
吳用拿著筷子動作一頓,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個問題。老房子賣了,回去是不可能的。醫院那邊也辦了出院手續,而且他沒病沒痛,腿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再住醫院說不過去。住旅店,不顯示,他身上已經沒多少錢了。城裡沒朋友,不可能有寄宿的地方,而且沒想到外婆的離去如此突然,新的工作也是八字未有一撇……
他心裡壓根就沒底,表面上卻故作輕鬆地說:“嗨,大老爺們,隨便找個地方對付對付就行了唄。”
“大冷的天,你想去哪裡?”胡言摸著杯沿說,“天橋底?還是公園的長凳?”
“嘿!你真是……”吳用被胡言戳破,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強顏歡笑說:“您也太看不起我了吧?爺爺還有錢!”
“那就還給我啊!”胡言瞥了他一眼說,“你敢告訴我付了這一頓的錢,你身上還剩下多少嗎?這一頓我可不會替你結賬。”
吳用知道自己的底細瞞不過胡言,只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胡言看了他一陣,才開口說:“住我家吧,反正又不是沒睡過。”
吳用瞠目結舌,顯然對胡言的提議深感意外。
“放心,我不會對你胡來的,”胡言搓了搓鼻子說,“那晚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啊?”吳用一愣,心裡五味雜陳。當晚明明還說知道他是誰,怎麼突然又不認人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胡言又重新皺起眉說,“既然怕你菊花不保,那就別來。”
“哎?也不是怕什麼……”吳用用手摸了摸鼻尖。每次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用中指和食指併攏,然後用指腹不斷摩擦鼻尖,也不知道他的鼻子是不是這樣才變得如此挺翹端正。
胡言見他有所鬆動,忙補了一句:“其實你也不必擔心,我不會冒險碰直男的。”
“直男?”吳用又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忍不住皺起了眉。
“就是……性取向和我相反的。”胡言嘆了口氣說。
“哦……”吳用點點頭,若有所思。片刻後又說:“其實我不是擔心你所說的,我只是覺得,怎麼好意思又麻煩您?”
胡言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說:“當初你訛詐我的時候怎麼沒這樣想?現在還跟我扭捏什麼?”
“嘿!”吳用急了,一拍桌子道:“我是有原則的!不坑親人,不坑朋友!”
胡言嘴角抽搐,又說:“既然你都當我是朋友了,就住進來吧。我也不會讓你長住,你就住到你工地開盤的時候吧。”
吳用還是習慣他用這種口氣說話,見事情定了下來,他只能連聲道謝,末了再補一句:“我可以睡客廳的沙發。”
胡言抓起筷子準備繼續搏殺,聞言只是瞥了他一眼,說:“不然你還想睡哪裡?”
吳用連忙閉嘴,又用手摩挲著鼻尖。
再回到胡言家裡,吳用有點感慨。他以為他再也不會踏入這個家門了,沒想到現在是主人領著他回來,而且他也沒想到……不過幾天,這間屋子會給它的主人弄成這樣!
吳用看了一團糟的沙發一眼,忍不住說:“我以為你有潔癖。”
“我是有潔癖。”胡言鎖了門將鑰匙握在手裡說,“但只對他人,不包括我自己。”
好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吳用咬了咬牙,開始動手替他整理屋子,也為自己挖出一張床來。
胡言不打算搭把手,他看了吳用一眼,說:“那我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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