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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不同的是,我從來不會還手。
“白生?對,這個是真的,但你怎麼不換個詞兒?用白養來說啊,哦,對,你沒養我過,我告訴你,帶著你這臭錢給我滾,就你做的那些勾當,這錢不知道有多髒!”沈煜倫抓著錢就往他爸爸臉上砸,李浩然依然阻攔在沈煜倫面前。
“還有,我說了,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別跟我說什麼我媽這種話,我父母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沈煜倫真的徹底被激怒了,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滿臉淚光,眼睛裡除了憤怒還有恐懼,他一隻手指著他爸爸的額頭在罵,另外一隻手卻在發抖,鼻子、嘴巴全是血跡。
“忤逆子!混賬東西!”他爸把李浩然一把扯開,李浩然的背重重地撞在桌角上,他疼得捂著腰在地上抽搐,沈煜倫一拳往他爸顴骨打出去,他爸把茶几一掀,滿地都是酒杯和酒瓶,一片狼藉。
“你聽著,我沒你們這樣的父母,還有,你老婆跟你兄弟跑了,做男人,你不覺得丟人嗎?”沈煜倫說到這裡,臉上居然是邪惡的嘲笑,沒有一點不自然,這讓我更加恐懼,他在中傷的人是他爸,而他嘴裡的說的那個女人,是他媽,但最痛的人是他,我比任何人都瞭解。
“她是你媽!”沈煜倫爸爸終於到極限了,幾巴掌抽在沈煜倫臉上,接著我先哭出聲了,我想起所有的事情,支離破碎的家庭,自幼遭遇的各種暴力,明明是最親近的家人,卻竭盡全力的去相互傷害,每一擊都是那麼徹底,不留任何餘地。
李浩然扶著腰走過來抱著我,我捂著耳朵,徹底決堤了,沈煜倫看著我這樣的反應,變得完全失控,他從地上抓了個酒瓶就往他爸頭上砸過去,時間停住了,所有人都呆了。
他爸整個臉和頭都被血染紅,目光呆滯地看著沈煜倫,然後,眼睛也紅了,最後帶著男人沉悶的重重的哭腔說了一句:“畜生!”之後,安靜地緩慢離開,他力氣已經用光了,對,用光了。
沈煜倫過來抱著我說:“對不起,沒事兒了!真沒事兒了,寶貝兒。”
我卻發著抖,避開沈煜倫,一直哭著喊:“浩然哥。”然後死命往李浩然懷裡鑽,李浩然一直拍我的背,他推開沈煜倫,沈煜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背影,眼淚大滴滴落,我真的好怕沈煜倫,那分鐘的沈煜倫,和我爸爸完全沒區別,都是夢魘裡的魔鬼。
很久以後,氣氛慢慢緩和,沒有人再抽泣,只剩下滿室狼藉。
李浩然輕輕拍我的背,對著我耳邊說:“寶寶,去哄哄你煜倫哥,他現在很需要你安慰,好嗎?你乖啊,不怕,浩然哥在這兒。”
我抬起頭看看李浩然的眼睛,點點頭,然後背對著沈煜倫一點一點往後移,然後感覺後背碰到沈煜倫的時候,我慢慢伸出手,抓住沈煜倫的食指,顫顫巍巍地喊出了第一句:“煜倫哥。”
(36)Whatever You Like*
“啊?”沈煜倫回過頭,立馬蹲跪到我前面,拍著自己的臉說:“你,剛剛是叫煜倫哥?是嗎?他叫了我哥,對嗎?”沈煜倫又興奮地問李浩然。
“對,他喊你煜倫哥了。”李浩然笑著回應他。
“寶貝兒,你真乖,你這麼一叫,哥哥一點都不難過了,對不起,你別哭啊,都是哥哥的錯,你打哥哥吧,哥哥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然後沈煜倫直接把我從沙發上扯下來,放在他懷裡,坐在地上,我趴在他肩膀上,還有些抽泣,李浩然過來輕拍我的後背,在我身後問沈煜倫:“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我現在好得不得了,一點兒事兒也沒有,放心吧。”沈煜倫抱我抱得更緊了。
“能再叫一次嗎?”
“嗯,煜倫哥。”
“嗯啊,聽到了,嘿嘿,他真的叫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沈煜倫說完就興奮地蹦起來,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抓了把吃的給黃黃,然後對我和李浩然說:
“我現在也實在不想收拾,今晚我們住酒店吧,我請。”說完,他俯下身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粉紅鈔票,帶著我們離開。
我們開了一間大床房,一進酒店沈煜倫就往床上蹦,李浩然拉開窗簾,落地窗裡看得到城市流動成幻化的巨幅油畫,一團一團的光暈,棕色、油綠或者淡黃色。
我們三個人在房間裡,緘默不語,夕陽殘敗成絲絨一樣的光芒,一陣陣溫暖,流淌在酒店房間。
特別的氣味流動在臉頰、指尖,是李浩然的香水味,沈煜倫身上特別的皮革味、菸草味或者雄性荷爾蒙的氣味,還有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