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而鋒利的現實。
羅熙沒有笑。
“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麼過的。”
“這有什麼想知道的?”我笑著看他。
他沒再說話。
然而梅花還是好看的。
一枝枝開在枝頭,凝成硃砂紅。雪花積在枝頭,一團團的,紅梅映雪是畫裡才有的景緻。我也是這輩子第二次來這裡,不知道路,走著走著越來越窄了,撞到樹枝,雪花直接落到脖子裡,冷得我直哆嗦。
羅熙伸出手來,替我隔開了樹枝。
我都不知道他比我高出了這麼多。
“羅熙。”我叫住了他。
“怎麼了?”
“你剛剛想問我什麼?”
已經走到這裡了,前面無路,想要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一聊也是不能,不如一次說破,我不想有什麼因為沒出口的話而造成的誤會。
羅熙的眼睛盯著自己手裡的那枝梅花。
“你又和鄭敖在一起了,是嗎?”
儘管知道他要問這一句,到了這時候,還是不好回答。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他終究是沉不住氣,急忙忙地把底牌亮了出來。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誰更在乎一點,誰就更吃虧。
我絞緊大衣內袋的手漸漸鬆開了。
在這個人面前大概沒有什麼好緊張的,我並不怕說出那些陰暗的帶著刺的想法,我知道他永遠不會譴責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這樣地相信他。
“是啊,我又跟他在一起了。”
並不算在一起,而是單方面的原諒,這所謂的和好裡,愛情佔幾分,依賴佔幾分,我都分不清楚。
羅熙並沒質問我,他只是問了一句:“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如果我說我自己心裡也沒有確切的打算,你信嗎?”我反問他:“我只是知道一個大致的方向,蘇律師說做人不要為難自己,不必遷就他人,隨心而行。我只不過是順著心而已。”
“但鄭敖他……”
“這已經不關他的事了。”我看著梅樹下的積雪:“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是花心還是心機都與我無關,我只要問心無愧。我現在思緒太亂,顧慮太多,就算不和他見面,也沒辦法繼續若無其事地過自己的生活。不如直接面對,和好就和好。與其什麼都沒有,抱著他的一句話在那自亂陣腳。不如干脆找到他,把這套戲繼續唱下去,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輸贏呢?”
羅熙震驚地看著我。
真的說出來了,我反而笑了。
“我想,我這輩子可能很難喜歡別的人了,我爸二十一歲之後就沒喜歡過別的人了,我想我也差不多。”我說:“與其什麼都沒有,平白荒蕪那麼多年,不如再試試,劫數也好,剋星也好,總要面對才會過去。總不能什麼都沒試過就輸慘了,沒名沒號的,太虧了。”
“而且,羅熙你聽過涅槃沒有?”
我低著頭,看著被踩過的雪。
“總要死透了,才能涅槃的。”
最傷心的時候,我已經過去了。那些輾轉難眠的長夜,怎麼想也想不通的辛酸,都不會再有了。那些一心一意全心信賴的暗戀,把他當成我的天神一樣的注視,也不會再有了。
他說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我這輩子還沒和誰在一起過呢。
戀愛,牽手,深夜打個電話。接吻,親暱,上床。
總要試一試的。
反正以後無論如何都很難動心了,不如試試這個人。試過之後,感覺糟也好,感覺爽也好,都是一次經歷,總比空白著要好。鄭敖說得很對,這世界有那麼多新東西,不試試豈不可惜,我也很想知道,他所謂的爽到是有多爽,是不是足夠讓他變成另外一個人,足夠他把我們當年的那些愚蠢的年少時光棄如敝屣。
我說過的,過去的許朗已經死了。
嫌他髒的是過去的許朗,我現在不嫌了,人人都可以用的東西,不如我也試試。試過之後,大概就會發現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就像我小時候以為是仙境的梅樹林,現在看看,也不過是一片樹林而已。
鄭野狐說的,每個人都應該被原諒一次。
就當他死了,死者為大。
他替鄭敖要了一個被原諒的機會,我不是沒有給。
可惜他兒子並不珍惜。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以為中計的是誰。
☆、第39章 尖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