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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孫子關了我兩個多月也不肯放我走。”我毫不示弱地回答:“拿我的命來威脅至少比拿你自己的命來威脅更有用。”
關映真是女中豪傑,我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反應竟然不是扇我兩耳光,而是跟我討價還價:“你逃出去之後必須呆在我的人那裡,直到事情結束為止。”
現在輪到我笑了。
“不可能。”我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是要自由,不是從一個牢房逃到另外一個牢房,我去哪裡不能由你決定。”
剛剛我那麼過分的話她都沒生氣,這句話她竟然直接站了起來。
“那就不用談了,”她態度堅決,語氣輕蔑:“你可以一輩子呆在這裡,後天就是鄭敖訂婚宴了,你可以多吃點蛋糕。”
“我不在乎鄭敖訂不訂婚!”我站在她後面說:“我才二十一歲,有的是機會逃出去。倒是你,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就只能在安心養老了!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鄭敖訂婚之後,我就不會找你合作了,因為你也沒有這個能力了!”
她冷哼了一聲,推門出去了。雖然有點顫顫巍巍,態度卻仍然高傲得像一隻瀕死的天鵝。
我一個人坐在太師椅裡,雖然剛才討價還價的時候振振有詞,其實我的手一直在發抖。
也許是在屋子裡待得太久了,我漸漸覺得冷了。外面管家在大聲指揮傭人們把盆景擺好,宴會的棚子已經搭起來了。
好在,我仍然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
與虎謀皮也好,驅虎吞狼也好,引火燒身也好。我只想逃出去。
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
我在那個屋子裡坐了一會,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躺在臥室床上,鄭敖在床邊坐著,他的大衣壓在我被子上,他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襯衫,戴著眼鏡在看東西。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戴眼鏡,很薄,銀邊,不仔細看幾乎發現不了,他戴眼鏡也好,顯得五官沒那麼女氣了,氣質更冷峻一點。
我靠在枕頭上看了一會他,他過了很久才發現。
“你醒了?”他取下眼鏡放在一邊:“你怎麼在那麼冷的地方睡?”
我覺得喉嚨有點痛。
“有點困,就睡著了。”
他伸手來摸我額頭,大概是剛醒過來反應遲鈍,我竟然沒躲開,他的手指很長,掌心很暖。
“有點涼,”他沒有收回手,而是替我把額頭上的頭髮別開了:“等會吃了晚飯,我讓醫生過來看一下。”
“不用了,我感覺很好。”
他沒反駁,只是摸了摸我額頭,把手收了回去。
大概這樣平靜相對的時刻太難得,我們都有點不習慣了。
房間裡燈很暗,不知道他怎麼看得見書的,我看見他眼睛旁邊那道淡紅的傷口似乎好了一點。
“疼嗎?”
“什麼?”他順著我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那道傷口:“還好,習慣就好。”
他從來沒捱過別人的打,怎麼習慣?
我垂下了眼睛,看著地上被拉長的影子。
管家大概一直在聽牆根,過了幾分鐘,就輕手輕腳地過來告訴鄭敖廚房那邊可以開飯了。
…
我其實知道他為什麼會近視,因為最近我很嗜睡,常常一覺醒來,就發現他坐在我床邊,就著一點昏暗的燈光看東西。
他自己睡覺時候不能有光,就以為我睡覺時候也不能有光。
其實我怎麼樣都可以睡。
我其實很容易,很容易滿足。只要一點點的遷就,一點的照顧,我就會再也沒辦法硬起心來。
但我們卻走到這一步。
…
晚餐比平時豐盛很多,大概是因為要舉行訂婚宴,廚房裡食材很多,吃到一半,又送上一盅湯來,景泰藍的碗盅,鄭敖一見就皺起了眉頭,管家還渾然不知,喜氣洋洋地跟鄭敖報告:“這是老太太剛剛傳話讓廚房做的,說是送給許先生補身體的。”
管家大概以為這是關映和鄭敖這半年來的冷戰終於有了緩和機會了。
鄭敖剛要說話,我招手叫管家:“端過來吧。”
葳蕤華彩的盅蓋一掀開,裡面是熱氣騰騰的藥膳,我拿起勺子撈了撈,撈出一塊烏雞,再一撈,撈出一枝當歸。
當歸黃芪烏雞湯,女人喝的。
後天就是葉素素的訂婚宴,她請我吃當歸,當歸當歸,自然是不要再腆著臉留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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