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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我在演戲,我在騙你,你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他伸手碰我的手:“這些天你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嗎?小朗。”
“我不知道。”我躲開了他的手:“我什麼都不敢信了,我只知道你不會愛上我,所以什麼都不像真的。”
“也許其中有真的呢?”他問我。
“但你演得太逼真了,我不信你真的這麼在乎我。”
鄭敖自嘲地嗤笑了一聲。
“我以為你會明白,”他看著我的眼睛,他琥珀色的眼睛裡像有霧氣,遮去了那些情緒:“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小朗,不擇手段,抓著一個機會,就要榨乾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小朗……”
“我不想懂了。”我別開了眼睛:“我曾經很想知道答案,我以為任何事都會有答案的,但是也許連你自己都說不清楚……”
“但我是真的在乎你,你看不出來嗎?那些我連話都不想說的時候,那些我覺得冷的時候,我只知道去找你,小朗,你身邊很暖和,你不適合這個圈子,你太暖和了,可是我忍不住把你拖進來……”
“但是我快凍死了!你看不見嗎!”我甩開了他的手,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站起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朝著他大吼:“你冷的時候可以找我,那我冷的時候又要怎麼辦呢!這個城市這麼大,我總覺得我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我連養只貓都不可以!你要我全心全意地愛著你,你要我的一整顆心都系在你身上,那我就這樣沒有心地活下去嗎!心是要拿心來換的!你這麼聰明,為什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了我,就算我拼命掙扎,就算我揮著拳頭,拳頭擦過了他顴骨,他還是緊緊抱住我,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痛。
我很努力地沒有哭。
我沒有辦法了,我很努力地做一個爛人,我也想冷若冰霜,我也想隨便找個人上床,我也想像他說的那樣,爽到了就好,但是我一點也不爽,我的心臟上像是多了一個空落落的洞,風從中間吹過去,把最後一點溫度都帶走了。
我快要凍死了。
他對著我笑,他裝作一往情深,然而他不喜歡我。他這樣騙我,這樣演戲,然而他不喜歡我。
我沒辦法,變成那座堅固的、冷漠的藍色冰川了。
他是我最最致命的軟肋,我用盡了所有方法,都過不了這一關。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他不愛我,他不愛我,但只要他對著我笑,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就覺得又一點點好起來,我又開始憧憬,開始原諒。我沒辦法死透,沒辦法涅槃。
我太賤了。
愛一個人太賤了。
“對不起,小朗,對不起……”他一遍遍在我耳邊道歉:“對不起。”
我沒有說話。
我沒有話可以說了。
“小朗,你要我的愛情,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給……”他的聲音明明在我耳邊,卻好像遠在天邊:“我會很努力地對你好,我不會再和人上床,我會一直陪著你,小朗,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很誘人,像這世上最美好的交易,他給我描繪了非常漂亮的一幅美景。彷彿只要往前一步,就是春暖花開,陽光燦爛,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他說他會一直陪著我,他說我們可以回到從前。
我一直記得從前。
記得那天晚上,陽臺上暗香浮動,他靠在我身上看書,我在給花剪枝,月光照下來,他對著我笑,像我此生做過的最不可思議的美夢。
可惜我推開了他。
雖然艱難,雖然掙扎,但我最終推開了他。
他驚訝地看著我。
我張了張嘴,聲音是啞的,喉嚨裡像卡著鋒利的倒刺,但我最終發出了聲音。
“不行的,小敖。”
我愛你,是百分之百的投入,是百折不撓的固執,是連我自己都戒不掉的惡習,是仰望,是卑微,是一天一天帶著笑意的注視,是隻要想到你的名字就覺得歡喜,是把整顆心拿去獻祭,篳路藍縷,生死未卜。
你說你要拿東西來換,那樣東西很好,非常好,很誘人,散發著香味,可惜那終究不是愛情。
因為我是給予了百分之一百的感情,所以我想要的也是同等的感情。就算對方你的是九十九分,也絕對不行。
你說的陪伴,大概也是很溫暖的,互相依靠著,沒有第三個人,沒有欺騙和辜負。你會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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