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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只要不是涉及到生死的恩怨,如果沒有真正絕交到老死不相往來,而是繼續呆在一起,住在一起,日積月累地相處下去,各種瑣事、突發狀況會一點點打磨掉你的鋒芒,最終兩個人又會回到最初的樣子,只是心中還是梗著一根刺,時不時地出來刺痛你一下。
朋友是這樣,夫妻是這樣。
但我不想這樣。
…
回到鄭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管家大概以為是自己多嘴搞出了大事,憂心忡忡的樣子等在門口,我一看他,他的目光就躲躲藏藏的。
據鄭敖說,因為他“去得急,只帶了兩輛車”,回來也是兩輛,我和鄭敖坐在前面一輛,車上只有個司機,鄭偃他們都在後面,是輛麵包車,我看鄭偃下來的姿勢十分別扭還覺得奇怪,結果他把車門一拉開,裡面三個人坐成一排,分別抓住羊駝的腳和脖子,抱著羊駝,讓它橫躺著,羊駝一臉無辜地看著我。
這幾個保鏢都是年輕小夥子,嘻嘻哈哈的,最後一個下來笑著抱怨:“這隻草泥馬踢了我幾十腳。”
“吵什麼。”鄭偃年紀不大,卻像個小老頭一樣訓斥他們。
鄭敖跟受了重傷一樣,一面走還一面把身體壓在我身上:“小朗,我腳疼……”
我真想知道我那一巴掌是不是灌注了內力,為什麼他能在這一個小時裡把全身上下都疼了個遍。
…
管家將功折罪,提前吩咐廚房準備好了熱湯,還陸陸續續端上來不少菜,大概是一早就準備好,到家就開始炒的。鄭敖把大衣一脫,裡面是一件淺灰色襯衫,他長得高,腰肢長,懶洋洋趴在桌上:“小朗,我手疼……”
我橫他一眼:“打人打的嗎?”
他十分不爽地在桌上滾了滾表示抗議,頭髮差點拖進湯裡,就是不肯拿起勺子。
“你把衣服脫下來,這樣擦桌子更乾淨點。”我不搭理他。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臉好疼……”他裝出可憐的語氣:“不想吃東西。”
“那就別吃好了。”我已經在吃飯了。
其實我一點都不餓,不過為了表示不理他的決心,我裝作吃得很認真的樣子。
他伸手抓住了我的筷子。
“我好餓……”
“你自己吃就不餓了。”
“小朗揹著我去和人洗溫泉,還不管我吃飯,想餓死我……”他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小朗一定不喜歡我了。”
我正色看著他。
“鄭敖,別裝了。”
“我沒有在裝……”他演得起勁:“頭好痛,手也痛。”
“你我心裡都很清楚,你並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這麼在乎我。”我把筷子放下來:“我不管你是獨佔欲也好,是想要我信以為真以後圍著你打轉也好,希望你適可而止。我們都是聰明人,戲演過了就沒意思了。”
我原先的想法,是我們交往一陣,他或者會耐不住寂寞去找人上床,或者會發現我並不重要,而不再撩撥我。我覺得我可以和他虛與委蛇,維持表面平靜。等到哪一天,我對他徹底死心。
但他入戲太深,幾乎連他自己都騙過去了。
演戲最怕人當面戳穿,我也並不想吃著飯就忽然說這麼冷厲的話,但是我更不喜歡他現在這副樣子,好像我真的是他最在乎的人似得。好像他整天運籌帷幄勾心鬥角,只要回來躺在我身邊,跟我撒撒嬌無理取鬧、看著我雖然皺著眉頭卻也無可奈何地圍著他打轉就是他覺得最開心的事。這樣的模式是李貅和陸嘉明的,是李祝融和我爸的,甚至可能是鄭野狐和林尉的,唯獨不可能是我的。
我天生配角命,他天生主角臉,我降服不了他,他也不會真的愛上我。
我以前覺得我只要呆在他身邊,他真情也好,假意也好,甚至做戲也沒關係,我在一邊看著,心底洞若觀火,我也能享受到。畢竟我那麼喜歡他,只要呆在他身邊就會覺得開心。
可惜我沒這麼豁達。
我天生是這樣較真的人,愛與不愛都是徹底投入,學不會他這套三心二意的本事,也不要他三心二意的敷衍。我不適合玩這樣的遊戲,這規則也許很合理,很現代很科學,可惜不適合我。
鄭敖的眼睛暗了下去。
“你覺得,”他停頓了一下,才把那個詞說了出來:“你覺得我在演戲?”
我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