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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宴遊的時候勞心勞力的都是李斯諺,難得有一次不費神的享受機會,李斯諺樂得享受。
李斯諺三兩口吃完施以永帶來的早餐,剛想說話,便感覺喉嚨嗆著了,乾咳起來。施以永本來坐在床上,這時候很自然地拿起塑膠袋裡的豆漿,喂到李斯諺嘴邊,一隻手輕輕幫他捶著背。
李斯諺終於喘過氣來,臉漲得通紅,湊到施以永跟前衝他笑:“又在你面前丟臉一次。”
施以永一掌輕拍在李斯諺臉上,把他推開些許:“習慣了。”手裡滑膩的觸感讓他有些分心,邊暗中嘰咕男人的面板為什麼如此好,邊挑開了話頭:“今天去哪裡?”
李斯諺想了想,回答:“只剩泥蒿堂了對吧?”
施以永回想那張李斯諺落在自己手裡的行程單,的確如此。他點點頭,莫名地感到遺憾。
似乎,時間還是過得太快了啊。
施以永的想法李斯諺並沒有察覺,他也有著自己的心思。
整理好儀表,李斯諺便拖著施以永出了門,腦袋裡盤算著完工後上哪兒吃個飯,再去看看大副。
乾脆把那多出來的一週半也留在江城好了。
李斯諺想著,唇邊漾出了一絲笑意。
十三
李斯諺從病房退出來,便看見坐在病房外長椅上的施以永。他右手攬在椅背上,頭微微向右偏著枕在大臂上,左手插在褲兜裡,就著這樣彆扭的姿勢,竟然也睡著了。
李斯諺心底嘆息一聲,挨著他坐下,也不叫醒他,只是默默看著他熟睡的側臉。
這幾天大副住院觀察,檢查一項接著一項,把那麼個精壯的漢子都折磨得瘦了一圈。施以永常常跟著,精神也差了許多。
白日裡有船工輪班來探病,晚上就是施以永一個人陪著,也難怪他累成這樣子。
要不是不同姓,他都要以為大副與施以永是親父子了。
這陣子施以永白天還要陪著他東奔西走,李斯諺心裡也有些愧疚,屢屢提出不用他陪,反對的意見卻被施以永採取了全然無視的態度。好脾氣如李斯諺也不由得抱怨了一句,說施以永責任感過剩。
施以永倒是很認真地回答他,陪他逛江城不算責任。
明明平淡到不行的句子,被施以永那樣謹慎少語的人說出來,李斯諺立刻覺得臉上燒了起來。
好像在江城這麼幾天,他害羞的次數已經抵得上過去一年了。
施以永朦朦朧朧感覺到身邊有人,掙扎了一秒,睜開眼,便看到李斯諺直愣愣盯著他的樣子。
他下意識往自己臉上摸,怕是留下什麼印跡,卻逗得面前的人笑起來。
施以永也笑起來,沙著聲音問:“大副他……”
李斯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睡了。”
施以永晃了晃頭,終於清醒些了,搭在李斯諺手上借力站了起來,順勢攬住了對方的肩背:“送你回去。”
李斯諺身量也高,只比施以永矮一點。他肩頭猛地受了壓力,也不反抗,放鬆了身上的力道半靠在施以永懷裡:“怎麼?欠我一頓飯就完了?”
施以永步子一收,收手敲了敲自己的頭:“抱歉,一時沒反應過來。”
結束了拍照之旅後,施以永還來不及傷感,就聽李斯諺提起了要幫忙照顧大副的話。
原先施以永堅決不接受,奈何李斯諺軟磨硬泡。想到他留在江城也只剩一週了,施以永就莫名地難過,稀裡糊塗地便應了下來。
結果,李斯諺比他想象的用心得多。
他想他知道李斯諺大概是真的與大副聊得來,但仍然不自覺地將李斯諺這樣的示好理解為對自己的好感,併為此感到……慶幸。
慶幸與感激。
尤其是在這樣特殊的時間段,在這個對他非常重要的長輩罹患癌症時,在他幾乎要孤立無援時……
他並不奢望這樣的交往能延續到李斯諺回京之後,因此也談不上什麼愧疚,一定要說,也只是些微的遺憾。
要讓李斯諺對江城,對他,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這大概是這陣子,除了大副康復之外,施以永最大的願望了。
然而一個船工,能帶給李斯諺這樣的天之驕子什麼美好的回憶呢?
施以永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也從來不覺得船工工作有什麼不體面的地方。他愛著渡船與江河,只是這次,渡船與江河,也力有未逮。
想著李斯諺對江城民俗的愛好,又聯想到那人走南闖北的經歷,施以永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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