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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封不動退回的,又何止是一張通知……
☆、番外——賞朝霞(十三)
陡峭的懸崖,崎嶇的石路。
兩邊的亂石間,尤有乾枯泛黃的草花。
削長的路通向前方。
抬腳,一不留神間,一顆被踢中的碎石“骨碌碌”地從道旁滾下,墜入萬丈深淵。
他小心地扶著稍高的石塊往下看,雲霧渺渺,竟見不到一塊平地。向前隆起的山路,卻絲毫沒有支撐。
這是在哪兒?他又是何時上了山?
轉身,剛剛走過的路已不復存在,一團一團詭異的雲氣繚繞在他周圍,只有前方的路還清晰著。
他嘗試著向前。
路好象很遠很遠。
陰森森的霧,兩邊黑漆漆的石頭,不明不暗的光。
遠遠,終於瞥見盡頭。
渺茫的霧氣中一個黑影。
石頭封住了路?
他走近了些。
身後霧氣洶湧。
“哥。”
“哥?”他詫異地呢喃。
那個黑影轉過身來。
他這才注意到,腳下的這條路,越來越窄了,已經幾乎只容一人透過。
“哥,你……”他往前走了一步。
“咔咔”石路發出危險的震顫聲。
袁靜宸慌忙止步。
“咔咔咔……”
就在袁靜宸腳前,一條石縫漸漸裂開……
“哥!”袁靜宸猛得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在夜裡徒勞地睜大。他猛一翻身坐了起來,扶著床,驚恐未定。
四周仍是賓館的陳設。
透過薄薄的垂地白紗窗簾,隱約還能瞥見稀疏地亮著燈的市內。
他漸漸定下心來。
臀腿抵在床上,鈍鈍地痛。他把手輕輕搭在臀部邊緣,有點腫,深按的時候,痛得銳利卻真實。
剛才,是夢魘麼……
袁靜宸團起身,手上抱著大把被子。
聽說,趴著睡,會容易噩夢……
不過還好,那只是夢……
袁靜宸死死抱緊手上那一團厚厚軟軟的被褥,咬著唇,心中不甘。
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想他,念他,擔憂他,在乎他?為什麼在夢裡要失去他的時候,竟心慌得不能自已。
袁靜宸靠坐在床上,竟發現自己再找不回白天時的怒氣。
為什麼呢?明明只是幾小時而已,為何他就會把哥哥那些看似不可原諒的事全拋到腦後。
兄弟沒有隔夜仇。他本該知道。
可是,哥哥所做的,的確不該原諒,他反反覆覆地對自己道。
一句“不信”已成事實,無法抹殺,造成的傷害更無從彌補。
況且,下午的時候,當自己在那間辦公室裡孤軍奮戰的時候,哥哥在哪裡?哥哥唯一做的,就是給了他一張無情的通知。
如若有神,必然嘆息。
因為這個明眸閃閃的男子心中分明已經動搖,卻又偏偏固執地要針尖對麥芒。
週一的上午,最是不尋常。
幾乎每個人都從校長陰沉的笑臉裡看到了欲來的風暴。
惟有袁靜宸,一次次安之若素地從袁瑾面前穿過,一聲聲“校長”叫得自然流暢。
袁瑾依然以“袁老師”三字相對。明明是最親的哥哥,大庭廣眾之下,竟不能比嚴秋生顯示出更多的親暱。
約莫吃飯前,袁靜宸被叫到辦公室。
潔淨的茶几上放了兩個飯盒和一隻小碗。
這顯然不是外賣。
盒子裡的飯盛得滿滿的,湯幽幽地散著熱氣。
袁靜宸看著一桌哥哥辛勞的結晶,心裡隱隱覺得這是哥哥的示好。
袁瑾並不多話,只是示意袁靜宸吃飯。
袁靜宸在沙發上坐下,取出筷子,夾一口菜到嘴裡。熟悉的哥哥的味道瞬間透過味蕾遍佈全身。袁靜宸咬著筷子,哽咽起來。
他心中不是沒有一點觸動,卻偏偏不肯讓自己輕易就被一頓飯俘獲。
到底,像他這種不記仇的人現在也不過是跟哥哥爭一口氣吧。
他看著哥哥精心準備的飯食,心中方寸大亂。
戰?不戰?和?不和?
袁瑾看完手上的資料,再抬頭,正見弟弟揹著身,不得已地從這涼爽舒適的辦公室裡,落荒而逃。
到了下午三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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