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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老師有事?”袁瑾側目看他。
“校長,靜宸年輕,臉皮薄,校長別罵太狠了。”嚴秋生與袁瑾有些交情,況且他是袁靜宸的導師,也算是有開口的立場。
“實習生而已,我費力罵他做什麼?”袁瑾心裡有點不舒服,卻不知是為什麼。
“校長就不想斂才?”嚴秋生半玩笑地道。
袁瑾看嚴秋生一眼:“他不是最好的。”
“校長,”嚴秋生正色,“這一批裡我想留他。”
袁瑾凝眉想了想:“實習生去留的事,你看著辦吧。”
“那,校長,我先走了。”嚴秋生告辭,走幾步又回過頭來,似乎不放心的樣子。
袁瑾轉身,向水房走去,心裡亂作一團。
嚴秋生向來護學生,這他已見怪不怪。可為什麼看他在自己面前千方百計地迴護自己的弟弟時,心裡總有那一絲絲的不快……
走到水房,弟弟果真還在那裡。
袁瑾沒漏過弟弟眼中細微的變化,不過他並沒給弟弟開口的機會,短短一秒的注視後,便沉聲道:“你跟我來。”
袁靜宸亦步亦趨地追著哥哥,心裡卻比最初平靜了許多。
人的情緒是一條迴環往復的曲線,過了至高點便一路下滑,過了最低點又一路上升。
假如嚴秋生晚來一步,或者袁瑾來得再早些,也許事情就會不一樣。
袁靜宸看著走在前面的哥哥的背影,心裡再無剛出門時的那種複雜。
嚴秋生的影子總在腦中徘徊,揮之不去。
他不想這樣,可畢竟,陪伴他度過低谷、最先來安慰他的人的確是嚴秋生。
情緒從身體各個角落裡慢慢挪動著回到心的中央,想好要和哥哥說的話,也隨著趨向平靜的心潮,從喉嚨口掉了下去。
“袁老師。”袁瑾率先進了辦公室,從桌角上拿過張紙遞給才進門的袁靜宸。
“這是……”袁靜宸看清紙上的字,剎時頓住了,瞳孔一點點縮緊,嘴角僵硬起來。
處理告知單。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我們經過討論,考慮到袁老師實習教師的身份,因此暫只做如下處理,”袁瑾說得一絲不苟,“請袁老師在週一的年級組會議上做一次檢討,務必明確,深刻。”
袁靜宸看著手上的單子,嘲弄的光在眸中一閃而過。
如果先前真的是我對不起你,那現在,我們清了。
他抬起頭,鎮定自若:“校長想屈打成招嗎?”
袁瑾探究地看他:“人證物證俱在,何來屈打成招一說?”人證物證和你自己都脫不了關係,現在再叫冤,未免太晚。
“王老師的話不實,校長可許我和他對質?”
“袁老師,”袁瑾搖搖頭,“對質一次即可,我或王老師都有其他公務,再次對質,平白浪費時間,就不必了。”
袁靜宸沉默良久。
藉口推搪,假得讓人心寒。
“校長,我先走了。”袁靜宸欠身。
既然你是如此態度,與其在此浪費時間,我情願自己去努力。
可從頭至尾,袁靜宸都不曾發現:那紙措辭嚴謹的通知單下,只有落款,卻無蓋章。
袁瑾看著弟弟出去,心半提半放。
這次交鋒,比他想象的要平靜的多。可平靜有時,未必是好勢頭。
什麼是弟弟的底線,他很清楚。可他依舊毫不留手地把弟弟逼到了底線。
一旦弟弟撐不住,哪怕只是往後退一步,那他們間可能就無法挽回。
具體弟弟是怎麼做的,袁瑾毫不知情,他也沒去關心。他只知道,在夕陽染紅半邊天的時候,他接到了由梁老師打來的電話,對方很肯定地告訴他,一切只是一場誤會。
五分鐘後,弟弟重新站到他面前,手裡帶著那張通知。
有那麼一刻,袁瑾甚至以為,弟弟會以最極端的方式,當面把紙撕成碎末。
可沒有。
袁靜宸神色平靜,眸子裡的內容似有似無,如同幽深的井,看得見井水泛起的漣漪卻望不見井底。
房間裡充斥著撕不破的寂靜。
良久,袁靜宸拿起紙,當著袁瑾面,將手中的通知細細對摺,兩角三邊,比得整整齊齊。
然後他上前一步,將那張紙完完好好、原樣地遞迴到袁靜宸的桌上。
袁瑾望著弟弟,心裡冰涼。
此情此境,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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