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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的意思,又被打擾的寫不成字,一肚子的火直往腦門竄。有次也是被鬧急了,周平磨著牙就啃上了李天樂揪他衣袖的手。從那之後就有點上癮,李天樂只要一逗他,周平就樂著亮出一嘴白牙,琢磨著下嘴的地方。
要咬嘛就狠狠咬,見血才算。周平不,他到底心裡還是捨不得下重口,怕咬疼了李天樂,每回咬人都點到為止,其實跟含了一口沒兩樣,只多了兩排淺淺的牙印。周平是自覺解了恨,報了仇,李天樂那可上火了。溫軟的唇舌,溼熱的口腔,半輕不重的咬上來,跟拱火差不多。一次被周平咬了手指後,周平的舌尖無意中舔了李天樂的指腹,麻癢的感覺漫延開來,李天樂終於發現不妙。再這麼撩撥下去,自己那點理智加情感就全被火熱的慾望燒沒了,還是見好就收吧。就這樣,雖然李天樂也被周平咬得挺上癮,可也不敢再造次,輕易不敢再逗他了。
周平伸手按住李天樂的手。像早就等著似的,李天樂反轉手掌,將周平的手牢牢握住,還略帶得意的衝周平樂。周平掙了掙,李天樂不放手。只要不影響看臺上,周平也就隨他去了,就讓他握著好了。
輕輕揉捏著周平的手,李天樂又瞥了兩眼臺上,悄悄湊到周平耳邊,嘴唇幾乎貼上了周平的臉側,緩緩的說,“你瞧臺上那喘的,拉風箱似的,燒火合適了。”
周平低頭忍笑,從桌上碟子裡,一碟五塊碼的整整齊齊的綠豆糕裡揀了一塊,塞進李天樂嘴裡,讓他老實點,堵堵嘴。再抬頭看臺上,武生戲費體力,基本功不紮實根本撐不下一場戲來,臺上役黑衣店主的演員的確喘的不像,周平看了一會兒,自己也憋不住笑起來。
李天樂不愛吃甜的,不過既然是周平親手喂到他嘴裡的,再難入口也要歡歡喜喜嚥下肚去。禮尚往來,李天樂自然不肯錯過,挑了一塊豆沙餡的奶酥給周平吃。
有東西遞到嘴邊,周平瞧也不瞧,由著李天樂送進他嘴裡。只有一口的點心,周平吃著味兒好,便向李天樂點頭,指指裝奶酥的碟子,讓李天樂也嚐嚐。
第二齣戲是老生戲,李天樂尚能接受,感嘆了一下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人缺什麼千萬別缺錢,十幾分鐘的戲也就過去了。掐頭去尾,砍枝削杈,這回的戲只有秦瓊賣馬一段。
最後的崑曲是李天樂最難忍的。好好一句話,拖長了唱,唱得好還能聽出點曲調、曲牌。唱得不好,氣息不均,什麼水磨腔,什麼纏綿婉轉、柔漫悠長,全談不上。唱得不好,聽在耳中,只讓人覺得像被掐住了脖子,倒氣似的。
“奼紫嫣紅開遍,……”遊園驚夢是牡丹亭中最為人所熟悉的兩折。
李天樂聽得不耐,便伏在桌上,無趣地盯著臺上的佈景。紙板搭就的亭臺草木,賞起來得的是何等意趣?
周平遞過小本來,李天樂看,上面寫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是牡丹亭裡的話。
心跳激烈起來,李天樂知道周平寫的這句話是說杜麗娘的。可莫名的,此刻卻像周平在對自己告白一樣,心有點慌,有點亂,李天樂刻意誤會著周平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從本上撕下這一頁,鬼使神差似的疊好了貼身揣著。
周平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動作,他看著臺上,看著一個美夢成真的故事。
散了戲,一家人步行回家,順便消消食。李家父母走在前面,李天樂放緩了步伐,拉開了和父母的距離。拉拉周平的手,輕輕說,“咱倆別處溜溜去。”
周平看看走遠了的李家父母,點點頭。
轉了個彎再向前走,街角有處街心公園。林木掩映裡,石板砌成的小路盡頭有個小小的涼亭。夜闌人靜,草叢裡有蟋蟀鳴叫。兩個人牽著手慢慢行來,進涼亭裡坐下。
周平支起耳朵聽了聽,興奮的拍李天樂的胳膊,指著草叢。
“我聽見了,可惜沒帶手電筒,要不別說逮蟋蟀,沒準還能掏到兩隻麻雀回去下酒。”李天樂也側耳聽了聽。
周平搖頭,夏天的麻雀太瘦,那一口肉也不夠吃。
李天樂突然想起什麼,笑,“周平你記不記得,你五六歲的時候,我和前排院子的志遠哥上樹掏鳥窩沒帶著你,你生氣了。你生氣的時候特別好玩兒,不哭不鬧,一個人蔫折騰。那次就是,等我掏到鳥蛋拿回家給你玩兒,你連瞧都不瞧,也不理人,一個人跑出去,還拿了家裡撈麵的笊籬。你人小,爬不了太高,夠不著樹頂上的鳥窩,就去草叢裡掏,大白天的,哪有笨鳥會在草窠裡趴著。結果一個下午,你麻雀沒逮著,倒讓野貓撓了好幾道血印子,笊籬也讓你在草叢裡扒拉的,被草汁子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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