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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三百兩,不用我多作解釋了吧?”周晴一聽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笑著不肯再搭腔。
這一邊,安妮老早就一臉興奮地偷瞄昀森無數次,最後實在忍不住搭訕:“我也可以叫你阿森吧?”
“當然。”昀森專注地看著女人時的眼神有殺傷力是公認的。
小女生有些緊張:“今天是我拜託永哥帶我來的,我一直在義大利唸書,主修服裝設計,你登臺的時況我都有關注,真的是一級棒,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成為知名設計師,然後請你擔當我的主席模特,天哪,雖然有點異想天開,但我終於說出來了!呼,跟做夢一樣,我在歐洲的姐妹會羨慕死我,我竟然成了伊森的親戚,哈哈。”說話倒是率真得可愛。
“家裡猛蹦出個追星族還真是突兀。”錢永看看昀森,“以前我一站到阿森旁邊就知道自己沒什麼市場,還好他有個妹妹補給我,否則到現在,我也一定名草無主。”
“喂!有我這朵名花配你這根小草還真是綽綽有餘,你不要不識好歹啊錢永!”
夫妻倆的內部矛盾成為整個餐桌觀眾的最佳餘興節目。
周晴突然問我:“聽說你很快就要離港回舊金山?”
“對,計劃又要提前了,有點公事需要我親自回去處理,所以訂了後天上午的直航。”說完,與昀森無意間對望一眼,隔著一張桌子,我也能感覺到他濃郁的悵惘。
“我們還真都是不夠安定的一群,成日兜兜轉轉,滿世界飛,等待每件事塵埃落定。”周晴一語雙關地舉起酒杯,掩下失落笑了笑,“來,為不安定乾杯。”
“乾杯!”大家附合。
因為要配合慈善總會的先期宣傳策劃,所以我在香港的最後兩天,昀森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分給我,但我們都是重視承諾和工作的人,因此也沒抱怨什麼。為了照顧母親的感受,還有各類環境因素的影響,在別墅內,除了那一晚的彈奏,我都沒有與昀森有過過分親密的接觸。
也許是情事被曝光得太突然,可幸而雷聲大雨點小,這幾天安靜得一如往常,母親的態度我已經瞭然——不支援、漠視我的魯莽和理想主義,也絲毫不看好我們的選擇。
她無法理解我們如何會走到那危險的一步的,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會被昀森牢牢吸引住無法脫身,我付出了畢生的熱情和魄力去圓這道不成形的愛情軌跡。
宋啟山是有所保留的,他透露給我母親的訊息足以催毀一些我尚未來得及保護的東西,但是,他低估了人在投入感情後所產生的巨大能量。我知道他會繼續為難昀森,可往往長輩的尺度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所寬限,我始終抱有希望去面對將來,這和之前的我很不同了。
以前我雖然也會為一個好的結果而去搏力爭取,但心態卻從來都不是樂觀的,現在我卻能告訴自己,一切順其自然,不要太過分執著於“我們是否能被原諒”這個問題,事實上,我和昀森除私事外,早已被成堆的工作安排、客戶計劃、活動行程擠得滿檔,根本無暇顧慮太多,對感情上的那一份堅實的信心也不過是在剩餘時間內偷來的歡愉。
我在香港的最後一晚,昀森剛剛與阿齊去見過基金會的常務理事,一幫完公事他就打行動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他,說人在皇后大道,我趕到時候正好是八點一刻。
他一見我就興沖沖拉我去置地廣場:“Paul Smith的新款成衣,看見非常適合你的兩款。”
“嘿——”我笑著拉住他,“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幫我買衣服?”
他學我的常用語:“為什麼不?”
“服了你了。”
兩個身材高大、頗有些氣勢的男人一進入旗箭專櫃,立即遭遇熱情有禮的接待,有顏色鏡片擋著眼睛的昀森仍掩不住一身特殊的氣質,往沙發上那麼一坐,就引來各處人馬頻頻回首,我從試衣間出來,正好看見店員向他殷勤地推薦新到的皮具。
他抬頭看見我,咻一聲吹了一記口哨:“就知道適合你。”
“滿意了?”我攤開手,並送上一個職業式的微笑,把他逗樂了。
“我投降,不逼你當衣架子了,穿著走吧。”
沒有再多耽誤時間,車子剛開出大街就發現落雨了,所以我們放棄了去山頂看夜景的想法,直接返程。
通亮的一樓前廳讓我們立即猜到是華萊士邀請的那幫客人到了,所以當車子駛進獨立的車庫停妥後,我和他都還坐著沒有動。
“以前我就不喜歡家裡頭的氛圍,也不喜歡叔父長輩的高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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