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看著扭捏踟躕的許默,以為他是害羞,便柔聲道:“尋山,你我不是外人,再久不見也用不著這般拘謹啊。”
許默搖了搖頭,神思卻早已飛出九霄雲外。常玉成彷彿是十分不滿於他這個無話可說的狀態,便無話找話地挑了些話題來講,說起他科考時的趣事,為官後的無奈,以及同僚間的見聞。許默插不上話,就只是呆呆聽著,常玉成問一句他答一句,一頓飯下來飯沒吃飽,也記不大清自己與常玉成說了些什麼。糊里糊塗讓常玉成灌了杯酒,趁著還清醒就趕緊起了身。他看著常玉成欲言又止,想做出告辭;可常玉成露出了幾近難過的表情,又讓他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最終他還是結結巴巴向常玉成告了辭,一路慌張地逃回了家。
回到家,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咂咂嘴,全然不知剛才那頓那堪的酒菜是個什麼滋味。常玉成彷彿是抓過過他的手,他看著自己的手,卻並不覺得有殘留的溫度。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時,卻發現日夕山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
日夕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良久才開口問道:“你大半天的,去哪裡了。”
許默抬頭看了看日頭,發現此時已是傍晚。自己竟不知不覺和常玉成耽擱了這麼久,他張張嘴,終是小聲道:“我……抓藥去了。”
日夕山嗤笑一聲:“藥呢?”
許默這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正在他萬般尷尬,想要解釋之時,日夕山才冷冷地替他回答道:“和老相好吃頓親熱飯,當然什麼都忘了。”
“不是那樣!”許默胸口一悶,突然反應過來:“你跟蹤我?”
日夕山搖搖頭,眯起了眼睛:“我為何要跟蹤你,是你自己不知羞,讓我看見了罷了。”許默聽到這句動了氣,怒道:“你……不過是敘敘舊,你又算是我的什麼人,連這都要干涉我!”
日夕山冷笑道:“我自然不算你的什麼人,你們這些凡人都是不守誠信的,我才不是人,”他神色一暗,頓了頓,“你答應過我的。”
許默動了真怒,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日夕山如此陰陽怪氣。他已經無神去思量自己曾答應過日夕山什麼,也懶得細究,長嘆一口氣,無視掉日夕山,徑直向屋內走去。
他在床上心平氣和地坐了會兒,才漸漸感到身上的熱度漸漸退了下去。腦袋混亂成一片,讓他找不到頭緒。他抬起頭,才發現日夕山給自己留了飯菜,端端整整地擺放在桌上,未曾動過。人發過氣,自然餓得快,他拾起碗筷毫不知味地吃了起來,才想起阿淑和他的兄弟們已經離開許宅了,這菜大概是日夕山用自己那小小的身子辛辛苦苦給弄好,再一盤一盤抱過來的。
想到這裡,他嘴裡一酸,放下碗筷,撐起額頭,突然感覺一陣無力。不知為何,他又牽起了嘴角,自言自語了一句:“笨狸子。
他料是日夕山一直在家裡等自己,菜也不曾動過,於是給他盛了慢慢一碗飯,起身向屋外走去。可走到屋外,並沒有見到四處轉悠的日夕山,只有那隻可憐兮兮的小貓,由於被喂得油光水滑,此時正懶洋洋地在樹蔭下打著滾。
人不見了,也沒騎著小貓,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許默深以為日夕山是和自己賭了氣,是躲到了某處,大概天黑了就會回來。可他等了一夜,日夕山也沒有回來。
許默在床上坐了一夜,最終是挨不過,臨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眯了會兒。待完全醒來,發現身邊仍是沒有那小人兒的身影,連回來過的痕跡都沒有。他揉了揉撐得發疼的太陽穴,終是收拾了碗筷,坐到庭院中等他去。
昨夜他有一場小憩,迷糊中忽而想起了自己是曾給過日夕山一個怎樣的承諾,在元宵的時候。可他委屈地想:我並沒有想著常玉成啊。而事實上,他昨日回來後就一直因為日夕山的話而神傷不已,連白天見過常玉成的事,都變得無甚模糊了。
他傷了神,人也變得疲倦起來,靜數著院內樹蔭中的光點,數到光點都暗到了一片色了裡去。月上枝頭,他終是耐不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要去找尋日夕山來。
走了兩步,忽然覺得背後不知何時射來一道陰惻惻的視線。他無奈地抿嘴笑了笑,以為又是院內哪裡的妖物,見日夕山不在,想要欺負到自己頭上,便也壯起膽子道:“我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沒什麼好的,你若是不急著覓食,就現身出來與我做個朋友;你若是急著覓食,就直接上吧,不過回過頭自然會有人收拾你。”
他話是這樣說,其實底子是虛的,連回過頭去看看那是何方神聖的勇氣都沒有。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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