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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樑上妖這一講,頓時才像是開了眼界,目瞪口呆。他問道:“真是怪哉,你們人界的妖怪想下去,冥界的妖怪想上來——小梁,你就沒想過去冥界看看?”
樑上妖撓了撓臉,眨巴眨巴眼睛:“我下去幹嘛,妖物又不是鬼,下了冥界也投不了生。一般下冥界的妖物只有兩個目的,要麼利用其靜止的時間來修煉道行,要麼是跟哪個凡人有過孽緣,把人家給作死了,想去冥界查查她往生的下落。”
許默想了想,評價道:“這麼好的機會你也該下去修行修行嘛。”
樑上妖倒是滿不在乎地搖頭晃腦了一番:“下去多麻煩,還不如在許宅睡睡大覺呢——你看你們家日大仙,可是一睡五十年,不是也睡得挺歡嘛。”
對啊,許默心想,日夕山是被自己給弄醒的,那麼說之前自己大伯一家的確是瘟疫中死去的,和他沒有關係……自己之前確實是誤會他了。
許默一想到日夕山就不知為何臉上驀地發燙,因而他一拍大腿:“話說那壞妖精,怎麼還沒回來?”
日夕山終於從胡千喜那裡給弄明白了頭緒,一面懊惱與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許宅有結界點這一回事,一面又躍躍欲試,心想得加緊恢復自己的法力,破了結界點的禁制去冥界看一看,問得南山真人的下落。
他心裡隱隱地不將南山真人視作那麼重要,但又想將這段情緣給個歸宿——反正這一世他也是不認得自己的了,就算只是找到他看看他這一世過得是否安好,業已足夠。
人類的感情太麻煩,太糾纏,他弄不清頭緒,也疲於再續前緣,就權當自己報恩好了。雖然上一世的葛魚給了他不小的打擊,但基於他大概是有苦衷,他也不想怪罪了。南山真人對他的恩太大,這點痛楚遠不夠償還。
自己只是個小妖怪,無法讓那人將自己視作全部,他並不委屈。
何況他現在不是也可以和那個來歷不明的小書生生活在一起麼,可見他的心已經不是被那人所完全佔據的存在了。
只是對於許默,日夕山究竟是個什麼感情——他未曾想。
胡千喜見日夕山像是個頗有想法的樣子,以為他是下定決心要好好修煉,重回法力以去找到南山真人的現世來重修前緣,便欣慰一笑,招來了他的狐子狐孫,調了個身量小的,讓它馱著日夕山趕緊回南水鎮去。
離開胡千喜處已是臨近傍晚,那小狐子是個略通人性的,只是未曾開竅,還修不出人形。蓬山比南山離南水鎮更遠,徒步要走上小半天。小狐子機靈,抄了不少近道,但到南水鎮時也是入夜了。
一入南水鎮,飄起了毛毛雨。南水鎮不大,但是許宅偏僻,小狐子身量小,也是要走上許久的,何況是入了夜,路上無人,家家閉戶,雨裡沒有月光星光,這回家的路便變得萬分漫長。
日夕山和小狐子都被淋了澆溼,他也不大好意思再乘著小狐子了,就跳下來,領著小狐子並排走著。他極少出許宅大門,每次出門也都是同阿淑一路的,五十年間變化極大,他白日裡都不大認得路,更不要說是夜裡。
就在他焦躁不堪,想逮個夜路鬼來問問路時,突然聽見了個挺熟悉聲音,連忙拐了道向自己前方追去。
許默和衣在床上等了許久,仍不見日夕山回家,心裡焦急得半死,便抄了傘,讓樑上妖看住門,出門尋日夕山去了。
他知道日夕山是個不大認得路的,夜裡又下著雨,他早上出門就騎了小貓,也沒帶傘,現在定是個狼狽不堪的光景。許默越想越著急,日夕山現在法力盡失,就會個半吊子的定身術,雖然鬼怕他,但要是遇見了強勢點的妖怪怎麼辦!他一面喊著日夕山的名字,一面步子大開,濺得泥水都沾上了鞋,但還是不放過街道上的任何一個小落,想把那個小妖精給用眼神兒給揪出來。
就在他要絕望的時候,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扯住了褲腳。
他轉過身,正是那要作死的壞妖精,溼淋淋了身子正抬著頭奇怪地看著他。
“日……夕山!你個……你個壞傢伙……到底……嗚……到哪裡去……”許默並未說完一句話,失態地扔下了傘,蹲□摟住小小的日夕山,哽咽道。
日夕山倒是被嚇到了,他以為許默只是斥責自己兩句,沒想到許默這樣激動,正想要調笑許默幾句,忽然覺得自己後背溫溫熱熱滴上了什麼液體。他愣住了。
許默抽動著肩膀,好半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才控制住。日夕山捧起了他的臉,臉色凝重地笑了笑,然後踮起腳在許默眼皮上親了親: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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