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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蓋聶看錯了,那分明是欣慰的笑。如果這是一份天時地利人和皆宜的感情的話他這樣笑委實討喜,可惜、他笑錯了。
蓋聶慮了慮,剛要叫她“端木姑娘”,卻被搶了先。
無怨無悔四個字傳入耳膜,蓋聶沉默
念瑞絕對無法像蓋聶這般淡定。也實在想不通他怎麼還能這般淡定!氣的臉色發青可又毫無辦法,咬牙怒道“蓋聶!如若你有一分一毫的良心就娶了蓉兒認真待她,要麼就永不見她!”
事實證明蓋聶是有良心的,略略遲疑滿懷歉意地把端木蓉給的藥還了回去。一言不發扭頭走遠。
好不委婉的拒絕
三人靜默
念瑞輕輕撫著端木蓉的肩,甚是心疼“傻丫頭,死心了吧”
孰料本該最傷心的人並沒有很傷心,捏著不被接受的傷藥淡淡道“無怨無悔不是說著玩的。師傅,我只願他不再受傷,此外、別無所求”
第一次遇見這蓋聶時,人已然昏死,身上二十幾處傷口血流不止、觸目驚心,其中多處皆是致命的。端木蓉幾乎要以為自己救不活他。無論怎樣的痛楚始終耐著,忍常人所不能忍竟似習慣。記不清自己愛上這個人是否始於心疼,至今日已是不可自拔,亦不想抽身。沒有結果又如何?只消他好、便好。
然而,執劍平生,端木蓉的願望註定落空。
大軍出征,秦王親自送行,一身玄袍沉厚威嚴,神情頗為凝重。抬手一伸趙高快步捧來一柄劍奉上,贏政接了反手交給蓋聶“殘虹兇戾噬主孤已命人重鑄,取名淵虹,看看可還滿意?”話語平淡,眸子裡隱隱閃動剋制的、隱秘的期待歡喜。
拔劍出鞘,醒目的秦國文字“淵虹”赫然刻於其上,字型端正筆鋒暗藏,蓋聶認得出這是贏政的字。轉目掃過劍身,藍光清幽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古樸深邃,劍刃見光如活水漫過池塘從容舒緩,薄而柔韌,犀利卻不顯鋒芒,委實是柄與蓋聶相配的好劍!
還劍入鞘,蓋聶晗首一拜“謝王上”
眸光暗了暗,贏政振袖負手而立,端的是一派王者氣概“孤欲為天下王者。蓋卿是孤最為倚重之人,此番出征莫要叫孤失望才好”
若在平時,蓋聶定會敷衍一句“臣自當盡力”。而今日卻抬眼與贏政相對,問“王上要這天下,可曾想過這天下百姓?”
“當這天下是孤的天下時,天下百姓便是孤的百姓,孤自會善待”
無論贏政話裡有幾分真心,到底讓蓋聶滿了意,俯首拜別。
尚未邁步又聽贏政道“蓋卿可知孤為何執意要殺樊於期?”
蓋聶蹙眉,稍一猶疑一臉正直道“臣不知”
“哦?”意味不明地一聲曬笑逸出口“蓋卿不知也無妨,待你凱旋,孤告訴你”
蓋聶不曉得贏政說這些有何用意,也懶得揣摩,退下臺階翻身上馬揮鞭前行。
天地遼闊,風寒凜凜,數十萬兵甲齊列亦覺蕭索。兩軍交戰,蓋聶坐鎮,秦軍節節勝利,燕國一敗再敗,不過數月大半山河易主,薊城內外一片混亂。
“都城尚且亂成這樣,可見燕國氣數已盡”
說話的是一男子,白衣藍帶,紫發飛揚,習慣性抱臂抬著下巴、孤高不可一世。
“氣數皆在人為”
“子房以為燕國可憑人力挽大廈之將傾?”漫步行於二人之間的男人嗤笑反問,聲音如徐徐鋪開的涼滑綢緞,華麗而庸散。及腰長髮未束,滿頭銀白隨風,邪肆且張狂。
並不理會男人話裡的譏諷,被稱作子房的少年深色微黯,如實道“若在數月之前或可一搏,而今、遲了”
“那我們來是為燕國的滅亡做見證的?”
“白鳳,我當真懷疑你的腦子和白鳥的一樣直白”唇角一勾,銀眸靜若寒譚,笑不達眼底,分明是嘲笑。
白鳳微怒,憑什麼瞧不起他的鳳凰?!
另一人倒是厚道,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彎了彎,笑容十分委婉得體。
第17章 第十七章 端午番外
數百里雲夢澤密林森森浩浩淼淼,朝雲暮雨煙霞夕照,宛如珍珠水晶隱於仙境,亦幻亦真。
只是,太陽大了一點兒,日照強了一點兒,光線足了一點兒,蟬鳴聒了一點兒,整個人躁了一點兒……。簡而言之,所有的點兒集中起來匯成一個字,那就是:熱!
清晨的陽光是柔和的,尤似少女紗裙掃過大地、溫文婉轉,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緋側纏綿,積了一夜的露珠就在這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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