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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的,這北海里最年輕的王八也都五千歲了,壽辰這東西,最是不需要當真。”敖錦說著,竟屈尊降貴給遲陌斟了酒,“嚐嚐這酒,可不是誰都能喝一杯恆越的酒。”
遲陌不敢怠慢,忙飲了半杯,已覺得從舌頭到喉嚨辣的火熱——這便是人說的天帝也難喝道的佳釀?烈的他喉嚨裡跟燒起來似得。
“哈哈哈哈……你這蠢兔子,還虧你修行千年,竟是酒都不曾喝過嗎?”
窘的恨不能挖了地洞鑽下去,遲陌夾起一片菜心送入口中才稍稍緩了過來。敖錦來了興致,推了一盤精緻菜餚到他面前,“這個,炭火烤出來的羊肉,撒了芝麻和香料——這北海啊,吃喝二字從不讓人失望。”
遲陌怯怯的舉著筷子沒有下手。
“可別說你們兔子不吃肉啊,嫦娥那肥兔子我也是見過的,半隻燒鵝都喂不飽,懶得半步也不願意挪。你這樣瘦,我看啊,喂肥了可愛些。”
遲陌不由笑了,可筷子扔去夾那碟菜心。
敖錦嘁了一聲,“真是兔子改不了吃素。”
席間不免有人前來攀談,問一聲大太子與傳雨官是否曾有淵源,不單單擋了天劫、闖了地府,如今還同席共飲。敖錦舉著酒杯三兩句帶過,說這兔子曾與我東海龍宮有恩,殷勤相待才是禮數。
遲陌木木的低著頭,是了,那日他便說過——你與我東海有恩。
散了席,遲陌仍是小小的傳雨官,敖錦仍是尊貴的東海大太子。本以為就到這了,誰知隔三差五,大太子又勤著跑上天庭。有時拿著傳雨的詔令來一問再問,旁人看得疑惑,什麼時候這等小事也勞煩大太子親自過問了。遲陌守著本分,問什麼便答什麼,答完了,還要恭恭敬敬送他出門。
一來二去,敖錦再來,便不帶著詔令了。
拉著遲陌去天際處看變化千萬的雲霞,一拂袖就在石桌上變出了一套茶具來,一點也不客氣的吩咐遲陌給他泡茶。過幾日又說素清池的梨花開的正好,百年不得見那般好的景緻,可惜看守梨花的婉畫仙子記恨著恆越,去不得去不得。
又過了些日子,笨拙如遲陌,也堪堪能與大太子對弈了,雖總是輸,卻輸得讓敖錦高興。
“蠢兔子,不知走了這步子是自尋死路嗎?教了你多少次都不記。”
遲陌紅了臉低頭,晚些時候又去翻閱棋譜。
日子有一天沒一天的過,也不乏味。偶爾落了夜幕,遲陌會坐在天河的盡頭處往凡間看,銀河倒映在一片汪洋海面,斑斕璀璨。
細細撫著自己的手腕,彷彿能感覺著那根穩穩暖暖的紅線。
☆、紅線三匝(7)
這天長陵上仙修行歸來,眾仙都來慶賀,遲陌從人群裡望過去,拉著敖錦說,“若不是得他點化,我只是山野裡最尋常的一隻兔子罷了。”
敖錦笑著問,“那他怎麼就偏偏點化了你?”
遲陌低著頭小聲說道,“那年長陵上仙在林間一處小屋住下,潛心修讀經書,我一時牙癢……將他櫃子裡的書冊都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敖錦聽得有趣,“那他還肯點化你?”
遲陌頓了頓說,“大概只是一時興起吧。”
恆越從瑤池那走來,照舊是搖著一把扇子,“嚯,這個長陵上仙什麼來頭,這樣熱鬧。我且看看,嘖……這樣的眉眼真是,天上地下也找不出更好看些來了吧?看著也不是特別不近人情,怎麼天界裡竟沒人跟他熟稔似得。”
敖錦知他素來亂來,只叮囑,“他可不是能招惹的主。”
恆越眯著眼,“這天下地下,可沒誰是我不能招惹的,我看這個長陵啊,一張悲天憫人的面孔,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說罷樂呵呵又搖著扇子走了。
本又該是無所事事的一天,敖錦突然來了興致,要遲陌跟著他下凡間日玩樂。遲陌忙推說不可,他若走了,耽誤傳雨便是一等一的罪責。敖錦只當多大的事,不過一聲吩咐,就有人攬下了遲陌的差事。
還以為敖錦是要尋個景緻不錯的清靜地,誰料他想也不想就往最繁華處去。
凡間改朝換代不過三代,在位的皇帝卻已經是個只知驕奢淫逸的主,京城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多得是達官顯貴尋歡作樂。遲陌跟在敖錦後面挪著步子往前走,東海的大太子看來許久出來凡間一趟,瞧什麼都新鮮。叫賣的小販們也一聲高過一聲,都是眼尖的商人,一眼就看出敖錦這身錦緞用料上乘,必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哥,爭著搶著想從他身上刮下一層油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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