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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壺酒。”唐悅的眼神明亮深沉,光影裡看來竟頗有幾分氣勢。這人真的只是一個採花大盜麼?葉子風暗暗起了疑心。
話已說到如此,勢不能再推辭,葉子風坦然一笑,走了過去:“君既相邀,敢不從命。”
這種牢獄之地,桌椅自然是沒有全套的,幸好還有一張又歪又破的矮桌,三人各各圍了,席地而坐。僅有的一壺一杯,分別執在唐張二人之手,唐悅四下張望了幾眼,找出一個缺了口粗瓷大碗,斟滿酒,笑道:“要兩位用這樣粗陋的酒具陪我,實在抱歉得緊。還好器皿雖差,酒卻還是五穀精華,喝之無妨。”
唐悅本要將酒壺遞給葉長風,被葉長風無聲推拒了回去。自端起碗,葉長風微微一笑:“請。”
酒才入口,醇厚特異,葉長風便明白,這酒,是張子若帶來的。瞧了張子若一眼,對方回自已一個無奈的笑容,彷彿說,我只是想套出點話,誰知會變成這樣。
沉默中酒過三巡,酒具皆已空。
不待葉長風催促,唐悅笑著擲下酒壺:“你問罷。如果要說那件案子……不是我做的。”
“遺留的刀具衣衫,難道不是你的,是偽證?”
“不。是真的。都是我隨身之物。”
“那麼,你深更半夜,闖入閨閣繡房,意欲何為?”
葉長風詞鋒漸漸銳利,咄咄逼人。唐悅也象有些受不了的樣子,皺眉笑道:“葉長風果然是葉長風,這種時候還能膽氣十足——我的外號江湖第一香,你說我半夜去做什麼?”
“採花?”葉長風不理唐悅似有似無的讚歎,眸光嚴厲。
“兩情相悅而已。”唐悅不在意地舒了舒肩,“強迫那種事,低格無品,我素不為。去年秋季賞花會上,我無意中與金家小姐阿倩相識,而後阿倩對我念念不望,多次傳信,要我去看望於她,那日我正有事經過平陽,順路便去訪了訪她……你不必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是不怕白天大搖大擺去的,她怕。”
“那後來?聽你所說,本是情致旑旎,為何到最後會變成刀兵相見?”葉長風疾起直追,雷霆般往下訊問。這原是他審案的作風,一邊的張子若卻是目光微遠,如有所思。
“這個……原是我的不好。”唐悅居然也象很覺愧疚,“我該在見阿倩之前,將身上的手帕,香扇,玉佩……這類小物什,通通收拾好的,可惜去得匆忙,沒顧得上整理,被她發現,竟然尋死覓活地鬧了起來,還拔出我的刀要自盡,唉,再美的女人,到了這種時候,都難看得很……”
“你的意思,她是自盡?”
葉長風只當唐悅要一口承認,誰料唐悅還是大搖其頭:“非也非也。”
真是錯綜複雜。若不是當事人自已道來,誰又能理清這千頭萬緒的事端。葉長風乾脆只以眼神繼續追問。唐悅也當真信守諾言,配合的很,回答無有不盡:“我們正在糾纏,我的仇家追來了,雙掌拍過來,我猝不及防受了一記,身子一歪,正好倒在阿倩拿住刀對準自已心窩的手上……其實阿倩未必當真想死,只不過撒嬌給我看,怎知會遇到這種事,老天爺還真是會開玩笑。”
說話間,連連搖頭,彷彿不勝唏噓。
“證據?”葉長風簡短地道出兩個字。
“你注意阿倩的手,再瞧那柄刀插入的方向就可知,還有麼,”唐悅想了想,解開黑衣,略轉了背,露出一大片結實矯健的肌膚,中央果然有一記青黑色的掌印,映入肌理甚深,望之怕人。
葉長風素性認真,不肯瞧得馬虎,前傾了身子,在唐悅背後細細端詳,又伸出數指,按捺試練,最後斷定這片印記,倒真不是造假。
他心地坦蕩,不懷私情,自然不覺得這動作有何曖味,看在張子若眼裡,卻是大大地不妥,正要出言岔開,唐悅一反身,長臂輕舒,已將葉長風摟住,笑道:“火是你點的,休要怪我。”
有張子若第三人在場,葉長風也不以為唐悅會將自已怎樣,他是吃過這種事大虧的,神情止不住地流露出厭惡:“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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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我放手?”
唐悅低笑,摟著葉長風的手指微一滑,已滑入衣襟深處,輕輕摩娑,說不出地曖昧。
合著吐氣如縷,果然風流無限,葉長風卻全不覺察,用力一拂袍袖,怒道:“你也是個堂堂男子,為什麼偏愛做這種不入流的勾當?可惜了這番好身手!”
唐悅微微一怔。出江湖以來,他被人也罵得多了,不外乎淫賊、邪魔之類,早已聽到麻木,全不放在心上,象葉長風這般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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