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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這個貌醜而倔強的孩子,會改變他的一生。
“叫什麼呢?”他翻著書冊,那個孩子趴在膝上,手緊緊拉著他的衣角。
“來,自己看看,喜歡哪個字?”
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只看這樣清澈的一雙眼,倒真是漂亮。
奔雷一點也不覺得他相貌醜,但是府中的下人,卻常常是閃避著這個孩子。
他人的目光,這個孩子倒像是不在乎,一門心思黏著他。他去練武場他也跟去,他去議事府他也跟著去,無論哪裡都不能撇下他。
奔雷開始手把手教他劍法,替他紮根運氣。這孩子像生氣勃勃的小老虎,握劍在手的時候,氣勢一下子就壓倒禁武衛侍中有名的高手。奔雷也有些驚訝,遺民大多流亡落魄,生的下一代也都因為資質的關係,不可能有什麼大的作為,有的時候連一般的天人都趕不上,壽命也總是短許多。
想到這一點,他倒覺得有些擔心。特地帶他去神殿見大祭神,看看他臉上的傷毒究竟是能不能解。
“這不是毒。”少年的輝月直起身子,微微一笑,露出晶瑩整齊的如珠貝齒,”這是天生的相貌。奔雷,你從哪裡找來這麼個孩子的?”
“從邊界。”簡簡短短說了這句話。
輝月回頭看了看,低聲說:“午後你再過來吧。”
奔雷午後依約再來的時候,還是帶同那個孩子一起。原來預備的東漓雪酒,竟然便宜了這個小鬼頭。
奔雷只是笑,“去哪裡都撇不下他。”輝月也是微微一笑。
“說來還沒有給他取個名字。”奔雷翻翻一邊架上的書,“他明明不是啞,卻總不開口說話,許是當時嚇壞了。”
輝月側頭想了一想,“我有辦法。”
奔雷抱著他,輝月盤膝坐在對面。兩手的指尖駢起來,在自己的眉心間劃落,銀色的流光在那指尖交錯之處閃了一閃,像跳動的螢火,冷冷的一點光並不耀眼。
奔雷雖然對輝月的靈力有信心,卻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施法。
奔雷心裡沒抱什麼希望,卻不料那個孩子真的“啊”一聲叫了出來。
“叫什麼名字呢?”奔雷抱著他,面對面地問。
“飛……”他頓住,用力咬著嘴唇,“飛……”還是隻說出一個字。
“叫飛嗎?”奔雷心中狂喜,一個字也比不聲不響強了不知多少倍。
“小飛,小飛!”奔雷一開心,把他高高舉過了頭,“我是你奔雷哥哥!來,喊一聲。”
那個孩子睜大了眼,還是隻叫出一個字:“哥……”
輝月坐在一邊看他們一個呆一個瘋,微微一笑。
時光漸漸流過。輝月有時候也會覺得奇怪。明明那個孩子堅硬強悍,為什麼他卻總是覺得他脆弱。
一直跟在奔雷腳後跟上跑的小飛,慢慢長大變成了少年,臉上扣著一個花俏的面具,一聽到哪裡有架可打就兩眼放光。
奔雷後來在神殿來來往往,終有一天問了一個問題出來:“你當時怎麼讓他開口說的話?那一年你肯定還沒學會開靈竅之術。”
輝月微微一笑,“誰說那是開靈竅?我只是給他上了封,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自然跟個新生的孩子,你要他怎麼樣就怎麼樣。”奔雷一驚。輝月啜了一口茶,“等他成年,那個印差不多也就消完了。想必那個時候他也不會再被往事驚嚇。”
奔雷想了一想,點頭說:“你做得對。”
奔雷的成年禮,是由當年的龍牙戰將為他完成。其後有一段時日,身體變得極虛弱。小飛趴在床前一雙眼盯著他看,幫他倒茶水、打扇子,整整一個月的工夫,一步都不離開。
等他重新集起力量的時候,一紙委任書放在了面前。東戰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小飛抱著他的脖子,逐字看那張紙上的字,似懂非懂。
“要去……很遠的地方嗎?”奔雷抱著他,“是啊,小飛要跟哥哥去嗎?”
他歪著頭想了想,“那輝月哥哥呢?”
“他去不了。他要留在祭殿,留在帝都。”小飛忽閃忽閃地眨眼。他有非常漂亮的眼睛,像秋天的葡萄那麼靈動可愛。“我、我跟哥哥走。”
“輝月哥哥好像也有許多天沒有出門了。”小飛一邊擦拭心愛的長劍,一邊數手指頭,“我聽說他也過成年禮了。”
奔雷自是知道,輝月的成年禮帝都無人不知。
“明天就要走了,我們去跟輝月哥哥告別吧?”
“嗯……”小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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