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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裡夜晚漫長,皎白的月光映著地上的白霜,夜色並不黑暗。或許是之前睡多了吧,夜已經很深了,阿籬卻仍然沒有睡意。為了不影響阿青,他也不敢隨意翻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這會兒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微微側過頭,阿青睡著的臉在微光中顯得那麼寧靜美好。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可,這是不可能的吧?阿青天分那麼高,總有一天是要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的。。。。。。
是不是生命如人類那般短暫,就能有人陪自己過完這一輩子了呢?
不。。。。。。不能這樣想,現在這樣就好,想要的多了,會成為別人的負擔的,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小心翼翼調整了個姿勢背對著沈青池的方向蜷縮起身體,放空腦袋裡所有的想法,睡意隨後慢慢的籠罩而來。
感覺到身邊那隻小狐狸的氣息漸漸輕淺綿長,一直被認為睡著的沈青池竟然睜開眼,雙目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這隻小狐狸,剛剛心緒亂得真夠可以的,總算是睡著了。
沈青池轉過頭,看了眼背對著自己團得像個湯匙似的小狐狸,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覺得好笑又心軟。
輕嘆口氣,沈青池裹緊身上的被子翻身靠了過去,頭枕著一個枕頭,身體隔著被子緊靠在一起,那姿勢,活像兩隻扣在一起的湯匙。
天氣真是冷了啊,果然兩個人湊在一起比較暖和。
農家的拜堂禮比不得高門大戶的排場,但也謹遵著傳代、跨鞍、拜天地、結髮、飲合巹的規矩走。佈置一新的大紅堂屋裡,跨過馬鞍的新娘子手持喜帶的另一端被新郎牽進喜堂,鄭重行三拜禮,在眾人的道賀聲中結為夫婦。
滿臉通紅憨笑著的新郎,紅蓋頭下低著頭害羞的新娘子,以及四周圍爽朗的笑聲,構成了阿籬對婚禮最美好的印象。
“看這孩子這高興的樣子,阿籬,莫不是也想娶新媳婦了?”在一旁觀禮的夏家嬸子見阿籬一張俏生生的臉被滿堂的紅映襯得愈發生動,忍不住說起了玩笑,引得一旁的婆子嬸子們也跟著說笑起來,弄得阿籬臉紅的直媲美晚霞了。
可惜了,旁邊某人的臉色就沒那麼紅潤了。
素然不露痕跡地打量了渾身冒涼氣的某人兩眼,浮上淡淡的笑意。
村裡的喜宴樸實而不注重樣式,大鍋燉炒出來的菜,論精緻自當和酒樓裡的席面沒得比,但味道卻別有風格,而且,都是拿日常用的海碗盛菜,頗有一股豪爽氣。
酒酣飯飽,便是筵席將散之際。沈青池素來不喜人多,阿籬也不太喜歡送別的場景,所以,吃過喜宴後,兩人就和熟識的人淺淺打了招呼回夏家,同行的只有素然、老劉和夏村長一家人。
沈青池和阿籬的身份,素然是知道一些的,料想倆人斷不會一板一眼乘車回去,所以便從縣上買了馬車回來,乾糧什麼的也不過備了一天的分量,沈青池抬腿躍上車坐在車伕的位置,待阿籬和一行人道了別上了車坐穩了才驅車往村外奔去。
這次的道別,阿籬覺得沒有往次那樣難受,可能是被回家的喜悅沖淡了吧。
儘管心裡早知道阿青的修為在自己之上,但萬萬沒想到居然到了能騰雲駕霧這般程度。戰戰兢兢地端坐在軟綿綿的雲彩上,不停穿梭在團雲中就日行千里了。第三天午後,阿籬暈暈乎乎地站在自家小木屋門前的時候,手掌心的冷汗還沒幹呢,門環邊那個小小的白色身影就佔走了他全部的心神。
那是。。。。。。爹爹的信使!
輕輕掬起那隻小小的白蝶,推開房門急衝衝地進到屋子裡,也顧不得找抹布,直接拽著袖子蹭了蹭桌面,然後將白蝶放在上面。虎牙咬破手指,擠一滴血滴在白蝶上,輕噗一聲,白蝶便化作一張信紙,上面還壓著一塊溫潤瑩白的玉佩,鏤空雕刻著雙鳳于飛的圖案。
屋內的兩人,皆因看到這塊玉佩而臉色大變。
對阿籬來說,爹爹向來不離身的掛件被送了回來,其中含義不言而喻。儘管沒能生活在一起,但只要想到爹爹還好生生的走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心裡總能生出有一天會再相見的希翼,現在,這一點點幻想出來的希翼也破碎了。和爹爹,怕是再也不會有相見的機會了吧?
果然,爹爹在信中說,他已經找到了要找的那個人,因為他以往的失信,導致那人帶著遺憾孤身一人去了,現在,他也要追隨而往,只是掛念自己,惟願自己莫要離開落雲山,此生平安順遂生活便好。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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