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它看到星空,這有助於思考,雖然除了那把「勺子」,我一個星座也不認識。
困擾我的主要是兩個問題,一:文斯到底要我幫他幹嘛?二:我的血怎麼不好?
對於第一個問題,我做出了各種邪惡的、慘絕人寰的假設,比愛倫坡的暗黑故事集還要暗黑。他或許是要利用我接近他的某個獵物,然後帶到他這位德古拉伯爵的祭壇上。又或者是他要把我變成他的同類,然後幫他統治世界,後者我大概會考慮一下。
總之苦思冥想一陣之後,我得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事實上我居然花了這麼長時間才想到讓我覺得自己蠢斃了,一定是這樣的,為什麼不呢,文斯一定是想讓我幫他出一本自傳!不難猜想,他的一生定然充滿了跌宕起伏,交織著血與玫瑰,卻找不到合適的人傾訴,只能踽踽獨行,直到他遇見了我,他終於知道,我就是他的那支筆。
這個想法讓我大受鼓舞,我一定會火一把的,我用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想好了三個開頭,每個都帥氣得讓人愛不釋手。然後第二個問題浮現了出來,從某方面來說,我更加關心為什麼我的血像壓縮餅乾,是因為我是AB型的?或者這只是文斯的個人口味?這太讓人洩氣了,並不是說我更樂意被吸血鬼稱讚美味,但……你明白的,人類總有一種想讓自己各方面都超越大眾的心理。
第二天清早我就起了床,決定殺到報社去,找文斯問個究竟,但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阻止了我,我又收到了一封信。寫信人是,哦,我的前女友,我和她的感情糾葛可以一直追溯到三年級。她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濃情蜜意讓我心都碎了,剎那間,世界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恨不得扯下一朵雲彩飛到她的身邊。
目的地改變,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搭上了回城的巴士。在等車時,我高速運轉的大腦得以稍稍空閒下來,於是我給文斯打了個電話:「嘿,夥計,我有一些急事,大概得離開幾天,可以幫我請個假嗎?」
「嘟」的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了,我正準備破口大罵,面前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陣無形的波動,像是被吹皺的湖面倒影,文斯的身影顯現出來,他摘掉墨鏡。
「什……」我向後一個趔趄,差點坐倒在車站的臺階上。文斯拉住了我,「這不值得。」
「什麼?」
「為了一個女人。」他解釋說。
「不是一個女人好嗎?她是米娜……」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你怎麼知道?」
文斯在我和他的雙眼之間指了指,「我會讀心,你就像一本攤開的書。」
「現在關上了!」我生氣地說,「就算你活得時間再長,也不代表你就能隨意評判別人的生活,明白嗎?」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我朝司機揮了揮手,然後轉向文斯:「好了,我得走了,記得請假的事。」
他的神情像是一位眼看著學生誤入歧途的老師,「快點回來。」
我和米娜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趁著黃昏之際在海灘上漫步,拍攝梧桐樹的落葉,在公園裡泛舟,用麵包屑喂天鵝,她躺在我的膝頭,我給她念她最喜歡的書。在從前,米娜對於我來說,有種毒品般巨大的魔力,讓我無法自拔,我就像是一顆圍繞著她打轉的小行星。所以不用說,她提出分手時,我整個人都被打進了地獄。恢復的過程是痛苦而緩慢的,不過我還是挺過來了,但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從來沒有真正離開她。現在,感謝上帝,她終於意識到誰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我把文斯的話忘得一乾二淨,直到七天後,編輯給我打了一通電話,稱有一個重要的報導——史無前例的,這是他的原話——我才戀戀不捨地和米娜話別,踏上了歸途。
編輯就像瑞士手錶一樣精準,從不讓人失望,等待我的確實是月光晚報創立以來最大的事件。政府決定在峽谷上游修建一道水壩,民間環境保護組織奮起反抗,大量的遊行、示威,我們和電視臺進行了跟蹤採訪,而且還像貝爾·格里斯那樣深入荒野,拍攝了據說會被水壩奪走生棲地的動植物。文斯沒有參與後者,因為他「不想靠野兔血充飢」,真是一位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這一系列報導大獲成功,甚至吸引了一些在全國範圍內有影響力的媒體。政府迫於壓力,放棄了水壩的計劃,大自然又一次得到了保護,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星期五晚上,編輯做東,邀請大家好好放鬆放鬆。
比起派對中心的那些型男靚女,我更符合書呆子的形象,所以我並沒有勉強自己擠進狂歡的人群,我端了一杯香檳,站在泳池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