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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私下在將軍府熬藥,折騰了廚房好久,惹得那姑娘時不時就尖著嗓子來一聲“別!”那頗特別的音調,他記憶猶新。
裴德小心翼翼地問:“城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那影子發出了一聲如泣般的回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我一回過神來,就已經這個模樣了——”
裴德溫言安撫了她幾句:“你慢慢說,你還記得什麼,就說什麼,對了,就從我們離開將軍府之後開始說吧。”
那紗帳後的身影嚶嚶地哭了,哭泣中,慢慢開始講述。
裴德他們離開時只留下了一張語焉不詳的條子,這讓將軍和夫人都十分著急,可要說找,卻又無從找起,焦慮之下,兩夫婦脾氣見長,累得將軍府上下都受氣。燒火丫頭還算好,級別低,將軍夫婦的氣也撒不到她頭上來。這麼磕磕碰碰過了些時候,今日輪到燒火丫頭當班,得到燒水送入內屋的命令。
燒火丫頭趕著起火燒水,等水好了,搖搖晃晃提著水桶送到內院。未曾料到的是她剛到院口,就聽得夫人和將軍在爭吵。這倒很是奇怪,因為將軍與夫人素來相敬如賓,從未紅過臉拌過嘴,如今到底怎麼了?燒火丫頭不敢貿然進入,只在門口候著,隔著院牆將軍和夫人的爭吵聲模模糊糊,不太清楚,只隱約幾句,以及夫人斷斷續續的哭聲。
燒火丫頭還在院口遲疑,院門卻一下子拉開,將軍大踏步走出來,看到她也像沒看見般,只把門一摔,徑直離去了。緊跟著夫人的貼身侍女走出來,把水提進去了,院門那麼一開一合一瞬間,偏偏燒火丫頭眼神利索,偏就瞄到了房中椅上的元觴。
燒火丫頭心裡納悶,元公子回來了是天大的好事,怎麼將軍府卻一片安然,就好似沒人知道這訊息?而將軍與夫人又怎麼當著他的面吵架呢?不過這也確不是她分內的問題,只納悶著回廚房去了。不多久,天色突然轉暗,烏雲密佈,好似暴雨前夕,她整個人也變得昏昏欲睡,後來的事情,她也不記得了。只不過——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裴德忍不住催促:“只不過什麼?”
燒火丫頭遲疑了好久,才說她當時估摸著是不是要下雨,心裡記掛著晾在外頭的衣服,想要去收,卻又當班走不開,正糾結著,突然,突然——
“突然怎樣?”
“我突然看見我的影子,從我腳下自己走出去了,自己出門去了。”燒火丫頭賭咒發誓她絕對沒有看錯。影子自己跑走了之後,她還在房內轉悠了半天,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影子了。之後的事情,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見裴德不說話,燒火丫頭嘆口氣:“我也知道這事說來奇怪,你不會相信。”
裴德搖搖頭:“我信。”
他剛剛就是追著那些影子到了此處,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只是還容不得他細想,耳朵突然捕捉到一聲低微的呼喚,似乎來自院子裡。可從敞開的窗戶看去,院裡空無一人。
緊接著,又是一聲,更清楚了,“裴德。”
裴德一掌的冷汗,握緊了拳頭。
他三兩步走到窗前,彎腰一撈,從窗外拎起了個毛茸茸的玩意,低聲吼道:“叫魂啊你!嚇死人了!”
黃悅被拎得頗舒服地扭動著身體:“你沒事啊。”
“那不是我聽出你的聲音了嘛!”裴德放下它,“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不敢進來。”
黃悅搔搔耳朵,道:“我能這麼沒義氣?我是去搬救兵了。”它看了眼那紗帳後的身影,又低聲對裴德說:“那是死魂留下的念想,你便不要跟她多說,一會就會消失掉的。”
裴德跟著黃悅出了小院,醫仙就站在走道遠端,在昏暗的天色下,他安靜而立,渾身上下有若發著微光,此時微微皺著眉頭,看著這邊:“這裡如此不祥,你們還不走是想做什麼?”
裴德見到醫仙,頓時燃起一線希望,求他進去救救元觴。醫仙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說道:“這城牆之中的活物,只剩我們三者,你說的人都死了要怎麼救?想讓死人復活,求我沒用,去求陰陽道之君吧。”
這麼一點點希望立刻被打掉,裴德頓時悲從中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走,此處不祥。”醫仙又道。
裴德心想既然此處不祥,也不能把元觴的屍身留在這裡,他倒回院裡,突然發現深黑色的內院地面又變成了沙土色,不過他也沒工夫考慮這些,一路走進房內,看見元觴胸前血色暗淡,甚是可憐,裴德便掀起紗帳走人閨房,準備拿條薄被裹上元觴帶他走。
剛拿起床上的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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