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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沒有點火盆,木製的傢俱坐著也是涼的。
“哥,今日便要祭祖了,你說該怎麼辦?我們逃得了嗎?”淇年愁眉苦臉地趴在桌子上。
淇生淡淡道:“我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既然只剩最後一日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了,我曾猜過‘它’是什麼。”
“它?”周淇生插嘴道,“就是一直盯著我們的那個噁心東西?”
“咦,你感受得到它在看你?”淇年驚訝道。
周淇生自暴自棄地挑眉:“或許因為我不是人,所以對同類感覺敏銳?”
淇年給了他一個假笑。
淇生搖搖頭,只道:“我曾猜它是府妖。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府妖是什麼,這只是我以前聽著來打掃的鄉里人提過。在秘俗中,獻祭以求榮華富貴的家族並不少見,周家絕對是其中之一。但是,每個家族所選的守護不同,或憑妖魔或求鬼神。”
“那我們家的這隻,是妖?”
“它只是被稱為府妖,但它不是妖。”
“那是什麼?”周淇生耐不住性子。
淇生苦笑:“它應該是凶神……”
“兇,兇,凶神?!”那親兄弟二人嚇得不輕。
“我自小在這裡長大,宅子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去過。但有一處是被重重封印的,族人不可踏入,” 淇年道,“你們可知道太歲?有傳說太歲是凶神死後留在人間的肉體,也有說太歲與天上的歲星相應。但是傳說裡有一點是相同的,那便是太歲乃凶兆,噩氣相聚而成,遇之不詳。”
“我們家的府妖是太歲?”
“不,不是太歲。在風水志裡,建宅府一般是要避開太歲的。但是,周家的祖宅長房卻是建在太歲之上!唯一這樣做裡理由便只有一個,那就是以兇克兇。這宅子裡一定還有一個凶神,所以宅子才需建在太歲之上。”
“那獻祭究竟是獻什麼呢?”淇年問。
淇生搖頭:“我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當年應該是福房獻出了血脈,所以祭品一直挑著福房子孫。一直到現在,你可知與其他四房相比,福房早已人丁凋零,只剩你們家一支直脈了。”他用極普通的語調說“你們家”,淇年能感到那種惆悵。,淇生不是福房的孩子,只是短短一個下午,他的身世與命運竟被全盤推翻從來不是福房的孩子,永遠不會是。
“獻祭血脈?究竟是要不要我們的命?”福房的周淇生自嘲地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我愈發不明白祖父了,他何苦大費周章地瞞著你,然後又找回你……”淇生喃喃地說。
三人無再多的話了,深夜鬼宅中的竊笑與呢喃似遠似近、似喜似悲。是人是鬼?是冤魂是幽靈?是府妖是凶神?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們只等著天亮,只等著這一日過去,只等著接下來的命運。
是生是死。是喜是悲。
院宅上還有鬼車鳥盤旋的聲音,歲除到,生靈萌動,鬼怪橫行。紅紙燈籠四散的光影依舊斑駁可怖,天井裡淅瀝的水聲又是什麼精怪在嬉戲?這個冬夜,似乎有什麼禁錮被打破了,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在慢慢被呈現。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不要膩膩歪歪的?”三人對坐了一會,無聊的周淇生說。
淇年挽著淇生的手哼唧:“就膩歪,噁心你!”
周淇生搖搖頭,苦笑道:“咱們現在這樣還真是奇怪,說實話,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我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淇年心有慼慼焉地點頭。
周淇生看了眼在一邊閉目養神的淇生,對淇年輕聲道:“能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嗎?畢竟,死……也讓我死得明白點。說來可笑,原來我根本就沒真正活過……”已經冷靜下來的青年已經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詭異命運。
淇年看著他的親生哥哥,明明是和淇生一樣的臉,這些天來本該看慣了,現在卻又顯得那樣陌生。或說,他甚至不再是茶莊裡那個愛笑的年輕人,微微蹙起的眉攢著太多無奈與惶恐。淇年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講述起自己住進鬼宅以來的種種……
……
聽完淇年的講述,周淇生誇張的嘆了口氣:“辛苦你了,要是我大概早就嚇死了。”
淇年看著眼前故作輕鬆的人,有些不忍道:“你還好吧?”
“還好啦,起碼我還偷活了這麼些年,該知足了!其實,要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一直都沒有活過也好,至少,沒有現在這樣的煩惱……”周淇生自嘲笑笑,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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