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光狠厲,猶如惡鬼一般。
“阿爹。”周敬風的表情肅穆了起來,但語氣卻是冷冷淡淡。
“你這個孽障,我只恨當年留下了你!”周庭蘭厲聲道,森冷的鬼氣在後院裡蔓延。而立在天井池水上的小桃,低泣起來,一滴一滴深紅色的血淚滴進天井,哀婉的鬼嘯聲徘徊不去。
“阿爹,阿孃……”周敬風欲言又止,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還是立在院門外,一步也不敢踏入,“我不能說,哎,你們不懂……”
每人的心內都躲著一隻鬼。那鬼食心噬骨,那鬼貪嗔怨怒,那鬼痴纏執迷。
在心內的最深處,或愛或恨。不可說。
都是秘密。
這個冬夜漫長而寒冷,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周敬風在內院外灑上返魂香,擺上瘴氣陣,竟是真的要把他們兄弟三人困住。淇年扶著淇生在天井邊席地坐下。淇生的雙目雖還有神,卻傳來將死之人的氣息。而那位真正的周淇生還不死心地四處轉悠,研究著要怎麼出逃。周庭蘭身上的銅鈴聲隱匿於西廂深處,他竟也是抽了手。陷身囹圄的他,或許也沒法去管這一場鬧劇。
小小的院子裡很安靜,只有還能聽見一滴滴水滴落下的聲響,彷彿還能聽見池水盪開的漣漪。淇年抱著淇生不肯放開,哪怕沒有抬頭看,他也知道那是小桃泣血的聲音。
“哥,你別嚇我,你要好起來。”淇年在淇生耳邊輕聲說。
淇生哼了一聲,他努力抬起手握住淇年的衣角,攥白了指節,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淇年抬起頭來,幾乎是賭氣地對著那個周淇生喊:“喂,你能不能不要再吸取他的命氣了!”
那青年少年回過頭來,眼睛裡是深深的恐懼與委屈,甚至還有點憤怒:“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做?見鬼,莫名其妙地被監禁,然後和我說我不是人,我是個大妖怪在吸取別人的命氣。你讓我怎麼辦!”
淇年咬緊下唇,只覺得眼眶發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淇生好幾次想出院子,不論是翻牆還是衝刺,似乎總有一雙無形的手把他推了回來。
本來還心存幾分希望的淇年這下也絕望了,他抱緊淇生諷刺道:“別白費力氣了,這宅子的古怪可多了。”
那周淇生便也坐了下來,他看看手錶,道:“快到午夜了,我們還是進屋子裡去吧,外邊怪冷的。”
淇年點點頭,努力想攙起淇生。周淇生想過來幫把手,卻被他拍排開:“別碰他,誰知道你會不會直接吸完他的命氣。”
周淇生撇撇嘴,沒有多說話。
就在這時,院內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低語聲。淇年拉住周淇生,示意他別動,屏住呼吸聆聽。那低語聲似遠似近,似乎夾雜著低笑。院子裡的冤魂遊靈們隱去了身形,空寂的聲音縈繞回蕩在天井之上。
“這……這是什麼?”周淇生的聲音顫抖起來。
淇年皺眉:“我也不知道。”
內院被一股寒意所籠罩。不是冬日的寒冷,也不是冤魂遊靈帶來的森寒。這股寒意讓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種帶著惡意的寒冷。猶如被冷酷邪惡的視線所窺視。
“是它!”淇生用微弱的聲音說。
“哥哥?”淇年摟緊他的肩,湊過去聽。
“是它!淇年……快逃……一定要逃出去……”
“哥哥,我一定會把你也帶出去!”
二人正說著,又覺得似有鳥雀飛過的聲音。周淇生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到他們二人身後:“什麼聲音?”他的手無意觸到了淇生。
神奇的事發生了,那股命氣竟又沿著他們的接觸,慢慢回流至淇生體內。淇生低聲道:“剛才的是鬼鳥,或說是鬼車鳥,入府收魂氣來了。”
“哥,你覺得好點沒?”淇年鬆了口氣,按住周淇生的手,不讓他的手離開淇生。
淇生看著那周淇生手上的腕錶,指標已指過了午夜。他嘆了口氣:“已是歲除了。”
“歲除?”周淇生問道。
“歲除,是一年內的最後一天,處於年節交替之時。這一日,族人當上墳,送年食祭祖。歲除的夜晚,便是除夕。傳說中夕是一種怪獸,倒不如說歲除這日生靈萌動,古人擊鼓驅鬼,去穢守節。”淇生回答。
淇年做了個鬼臉:“除夕被你一說變得涼颼颼的了。”
周淇生滿不在乎:“他不說,這天也是夠冷的。”
淇生搖搖頭:“我們且進屋吧。”
三人魚貫入了東廂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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