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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隨我而去,那也罷了。能相見也是緣,這顆珠子送你,能辟邪擋煞,保你周全。”
江亦閒沒接。無功不受祿,再則爹孃打小就教他,不能隨便要人家東西。那道人卻不由分說,把珠子往他手裡一塞,自顧自走了。江亦閒正要叫住他,可那道人往人堆裡一擠便不見了。他踮起腳尖來四處瞅了一遍,也沒看到人,只好低頭看自己手裡的珠子。
珠子呈黑褐色,似木似玉,光滑瑩潤,表面一層瑩瑩的毫光,用根紅線穿著,看起來便不是俗物。他把珠子小心的塞進袖口,心想著下次等再見到道人再還給他。
晚間收了攤才回到家,隔壁家張叔叔一臉神秘的鑽進他家,扯著他爹神秘兮兮的說:“江哥,聽說沒,東城那家富戶,要找一對少年男女做小廝呢,說是收進去陪他們家小公子。我琢磨著啊,把咱家小女兒送去看看,要是能進去,不說討老爺們開心,就是沾沾光也好啊。”
江亦閒他爹一聽,眼珠子都亮起來:“真的麼?”
東城那家富戶姓蘇,早些年出了個樣貌周正的女兒,送去選秀,進宮當了個嬪妃。那家本來是個做小生意的,自打出了個嬪妃,生意便一路順生順水,水漲船高,一躍成為杭州一大富戶。前幾年那家老爺新納的小妾肚子爭氣,又給生了個小公子,老爺子老來添新子,愛的不得了,把小公子捧在手心當寶。只是聽說小公子因是早產,身體一直不好,街頭巷尾的都傳,小公子一年四季離不了藥爐,熬的一年是一年。
“當然是真的。”張叔一拍大腿,“這事還是我那個給他家送菜的堂兄說給我聽的,絕對是真的。我家小丫頭模樣倒是周正,也不知那邊看不看得上。我看你家亦閒哥兒也生的俊俏,想著我們鄰里一場,兩個孩子不管誰進去了,都能照顧照顧咱兩家,才來找你商量這事兒。”
江亦閒他娘在裡間聽到了,也出來湊熱鬧:“噯,要真給收進去也不錯,好過在外面熬生活。這世道,咱這些平民百姓,能在有錢人家做個小廝也算不錯。”
江亦閒和隔壁張家小妹的未來就這麼給決定了。
十五那天,兩人都給自己家大人打扮的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穿上了平日裡捨不得穿的新衣服。一大早張叔就帶著兩個孩子去蘇家府上。看門的家丁領著三人拐過影壁,穿到偏房的一處小院子裡。
院子裡已經有不少孩子,小的看起來才五六歲,大的也才j□j歲,小的粉粉嫩嫩,大些的孩子也都模樣出彩。大人們都滿臉期待,希望自己的孩子被選中。
等了約半刻鐘,就有個穿青衣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下人過來。幾人一個個仔細打量著滿院子的孩子,打量完了又商量了好久,點了江亦閒和張家小妹兩人,擺擺手叫下人帶其他人出去。 大人們都滿臉失望,有些羨慕的看了張叔和江亦閒張家小妹三人,才陸陸續續的出去。
江亦閒和張家小妹就這麼留下來。張家小妹大名叫張念雲,打小和江亦閒一塊兒長大,親近的很,兩人一起留下,倒也不寂寞。張家小公子今年六歲,細胳膊細腿,瘦的跟竹竿兒似的,精神也不好,成天兒都蔫蔫的。江亦閒和張念雲的任務就是每天陪他下棋玩鬧,給他講故事說笑話,看著他別讓他做太危險的事。算是半個玩伴半個保姆。每個月府裡會給兩人發月錢,一兩銀子,抵得上兩人家裡忙上兩個月的收入,兩人把錢基本都送給家裡了。
“想當年我真是懂事啊。”江亦閒說到這裡,感嘆了一聲。
蘇晨抬起眼皮懶懶的看他一眼,目光又轉到手裡的報紙上:“得了,別自誇了,你要是每天能自覺洗碗買菜倒垃圾,我興許會覺得你算是懂事,現在麼……”
“我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江亦閒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眨巴眨巴著眼睛狡辯。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蘇晨放下報紙,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如果你可以每天不吃我做的飯,我就承認你是成大事者。”
“咳,我還是繼續給你說以前的事把。”江亦閒神色一肅,滿臉正經地說。
當年冬天,小公子染了風寒。每天不停地咳嗽,好像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都咳出來。江亦閒看著都覺得自己嗓子痛。
請了不少大夫來看。藥吃了一貼又一帖,小公子的風寒卻一天比一天嚴重。本來就瘦,現在更是像縮水了一般。
後來風寒就變成了癆病。春初的時候,小公子無聲無息的睡著了,之後再也沒醒過來。
蘇府上上下下,一片悲聲。江亦閒和張念雲也不需要再陪著小公子,兩人住在小公子院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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