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男人猛地轉身重重推開她:“妖怪,別碰我。”
女人有些手足無措,滿臉悲慼的看著他:“你說過我們要白頭到老的。”
蘇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瘋了,他們都瘋了。”他喃喃的說。
“不瘋魔不成活。”江亦閒搖搖頭,拉著蘇晨往外走,“我們走吧。這是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那水女最多能還能活呆兩三個月,就該消失了。等它消失,就不會有水漏到我們我們下面了。”
“我還是不能理解……”蘇晨搖搖頭,“既然男人根本不愛她,她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寧可消失也要留下來……”
江亦閒輕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啊,飛蛾撲火,偏執到底。”
水女:陰性體制的人死在水裡,可能會與水的精氣融合,成為水女。水女皮囊內皆清水,在水中是無法殺死水女的,任何傷害都會馬上覆原。水女必須全天浸泡在水裡,離開水太久,會對她造成無法修復的傷害,最後會因脫水而死,只剩下一層皮囊。水女一般與人無害,自己生活在水裡,自由自在。
鬼童(一)
“我是鬼童,當然,不是人們說常的養小鬼傳言裡的鬼童。”
暖融融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映的廳裡一片明亮。江亦閒窩在沙發上,沐浴著上午溫暖的陽光,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活像只犯困的大型犬。
今兒週末,囡囡昨兒下午就給蘇晨的叔叔阿姨接去廣州了,兩老對小姑娘喜歡得緊,家裡只剩下江亦閒和蘇晨兩個人。
江亦閒趴在沙發上,給蘇晨講自己的事。
建炎三年,金兵步步緊逼,南宋節節敗退,潰不成軍,不得已而南渡,遷都杭州,改稱臨安。
江亦閒家本是杭州城內一戶普通人家。
杭州本是一派繁盛之地,十里紅樓,夜夜笙歌,尋常百姓的日子也大多過得殷實安穩,倒也算是這亂世難得的一片清淨之地。自皇上遷都至此,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也都跟著湧入了這杭州城,原本的安寧也隨之被打破。
七月的天亮的特別早,朦朧的清淡的天光透過窗紙漫進來,小小的房間裡便慢慢亮堂起來。
八歲的江亦閒在床上翻了個身,揉揉眼睛,利索的穿上衣服爬起來。他家住在一條小巷裡,每天爹孃丑時起床打豆腐,寅時一刻江亦閒也會準時起床,吃過早飯,跟著爹孃推著小車到城牆腳下賣豆腐。
這天中午,孃親回去做飯,爹有點事被人叫走了,他一個人守著攤子。好一會沒客人來了,他無聊的站在小攤後面,掩著口打了個哈欠。
“小兄弟,小兄弟?”
一人在攤位前站定,江亦閒抬眼去打量他,卻是個長鬚長髯寬袍博袖的道人。那道人面皮幹黃,生的一雙小眼,精光四射,見他抬頭,嘿嘿笑了兩聲,道:“在下見小哥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當是大福之相,可否藉手相一觀?”
江湖騙子。
江亦閒警惕的看著他:“我可沒有銀錢,別拿這些話哄我。去哄別人罷。”
道人哈哈大笑起來,道:“我不要你銀錢,只借手相一觀,可否?”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江亦閒更加警惕了,低下頭把蓋著豆腐的麻布扯上了一點,免得揚了灰。
那道人也不走,就在小攤旁邊站著,頗有興味的看江亦閒賣豆腐。好半天,他突然開口問道:“你可甲子年甲寅月丙子日生的?”
江亦閒忍不住瞪大了眼看他。這道人說的一字不差,他確實是甲子年甲寅月丙子日生的,難不成這人還真有些本事?
道人見他這模樣,又嘿嘿笑起來。這人生的沒一點仙風道骨,怎麼看也不像個得道高人的模樣。
“你生來和道有緣,可願同我習羽化登仙之術?”道人很滿意他的反應,捋著鬍子,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江亦閒立刻搖頭,再搖搖頭,瞪大了眼睛,一張圓臉上滿是不情願:“我以後可是要娶妻生子的,道長你還是收別人做徒弟吧。”
道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娶妻生子怎比得上大道通天,修行之樂啊。”他苦口婆心。
江亦閒還是搖頭,大道再好,哪裡比得上隔壁張家的小女兒好,長得可愛又乖巧,聲音也甜,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跟自己親得很。等自己到了能結婚的年歲,一定得讓爹爹幫自己去她家提親,和她生個大胖小子。
道人無奈,長長嘆了口氣,從袖子裡摸出顆珠子,道:“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