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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難過?他還在想,刑修就問:「你為何難過?」
「我也不知道。」季騰老實地回答。
「那你為何不好好想?」刑修抬手,輕輕勾起季騰垂到胸前的幾縷頭髮,再用力一拉,迫使季騰低下頭來。
被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季騰突然不自在,臉也紅了:「你別用這張臉盯著我看,多不好意思。」
「那你閉上眼睛。」不待季騰有所反應,刑修的手已經主動為他蒙上雙眼:「告訴我,你為什麼難過了?」
季騰終於說:「只是覺得,難過。」
模糊地聽到刑修低低嗯了一聲。
可以清楚感覺到覆蓋在臉上的那隻手的溫度,以及微微跳動的脈搏,季騰眼圈有些發燙,不知是不是因為眼瞼上傳來的觸覺太溫暖了,他調整了一下呼吸,說:「君上,我想是我有點捨不得你。」
「你捨不得我?」刑修鬆開了手,他的聲音又低沉又溫柔。
季騰很肯定地點頭:「嗯。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捨不得你。我們在一起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他誠懇地看著刑修:「還有鉤星,我也想著它。」
「那就夠了。」刑修淡淡地笑了笑,點點頭:「那就夠了。」
有那麼一刻,季騰甚至覺得刑修露出了悲哀的神色,那笑容叫他心裡難過極了,其實,他雖然提到鉤星,但鉤星和刑修對他而言,有很大的不同。但到底是什麼不同,他又還搞不清楚。
季騰整頓了一下思想,又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院子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響,似乎有事情發生。
不大一會,家僕就跑來說:「牛棚那邊出了怪事,老爺請二老爺去看一下。老爺說,如果二老爺的客人方便的話,也請一去。」
刑修長身而起:「走吧。」
要去牛棚得經過一大片草地,綠茵茵的十分繁盛。快走到的時候,季騰發現,牛棚口的草地已經全部枯死了。季騰跺了幾下,那枯草居然化灰了,竟然乾枯到這個地步?
他還在吃驚的時候,僕人叫了他一聲,他走進牛棚,發現燈和火把將牛棚照得透亮,奚刀和落下石已經站在裡面。看到季騰他們來下,僕人們自覺地分開道,讓他們進去。一進去就看見管牲畜的張瘸子正沒口子地對落下石說:「老爺,這不怨我啊。我養了一輩子牛了,就沒見過這種怪物!」
「怎麼了?」季騰問。
張瘸子看到季騰,馬上走過來:「二爺,咱家母牛待產,我守了一日一夜,到剛才好容易產下來了,可這產的是什麼怪胎啊?」
季騰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見角落裡站著一頭小牛:「不就是牛嗎?」
「二爺你看仔細了。」
季騰便上上下下看了個清楚,這小獸大致是牛的形狀,全身漆黑,腦袋白色,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獨眼。這種事情偶爾會有聽說,照理說張瘸子不該驚成這樣。季騰疑惑著,不過,這麼多人圍著這裡,那小牛不驚不懼,也不吃奶,只是穩穩站著,倒是奇怪。
不過,也就是奇怪,哪裡到了怪胎的地步。
「二爺啊,」張瘸子指著那小牛身上的胎衣和血跡哭訴開了。原來這小牛生下來的時候,張瘸子想用水給它沖洗掉胎衣什麼的,沒料到啊,越是沖洗,感覺越是骯髒,就好像它身上的那些東西,根本衝不掉。
張瘸子心想,可能是牛棚裡髒,衝了這邊,小牛又蹭到了那邊的東西,就把它拉到戶外,可是這一拉出去不得了。原本綠茵茵的草地,自從那小牛落了蹄子,立刻大片大片地枯死,走到哪裡枯死到哪裡。它在牛棚邊的柚子樹上蹭了蹭身體,張瘸子指指外面的柚子樹,叫季騰看。
季騰剛才沒注意,這時候一抬頭才發現,棚外那高大繁茂的油子樹,現在已經乾枯得搖搖欲墜。
「二爺,我張瘸子這把年紀,也見了世面。可是那怪物往那樹上面一蹭,那樹枝立刻就乾枯了,枯萎的聲音咔咔咔的,嚇死人了。」張瘸子現在還心有餘悸的樣子。
管家也顫巍巍地說:「老爺,這東西從未聽聞過,胎血不去,更是不祥啊。怕是要有大災難降臨咱們季家了啊。」
季騰看看奚刀:「這是什麼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奚刀笑笑:「那邊有個天上天下無所不知的天書,問他吧。」
季騰這才想刑修應該知道,剛轉頭去看他,竟然發現他臉色異常難看,冷冰冰地盯著那頭小牛。直到注意到季騰在看他,刑修才緩了神色:「這不是什麼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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