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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毛在心裡吐槽。
“我聽胖嬸說了你的事,”女孩凝視著大金毛,聲音裡帶著由衷的佩服,“好了不起啊……”
阿徹沒想到阿紫會對他說這樣的話,可是心裡一點也驕傲不起來,寂寞地低垂著眼睫。
阿紫笑著說:“小時候我真挺調皮的,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看在我們都長大了的份上,你能原諒小時候的我嗎?”她朝著大金毛伸出手。
女孩的微笑淡淡的,十分真誠。是啊,都過去快十九年了,阿徹釋懷地笑了笑,伸出爪子,輕輕搭在阿紫手心。相隔十九年的小恩怨,在今天握手言和了。
“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吧。”阿紫臨走時從揹包裡拿出一份請柬,“給你和賀蘭老師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能來。”說罷摘下棒球帽扣在捲毛大金毛腦袋上,“這個送你!”
阿徹頂著棒球帽目視阿紫的背影消失在小徑盡頭,他銜著請柬回到家裡,將請柬和棒球帽放在茶几上,看著陽光照射在粉色的請柬上,他不知道該不該去。去參加婚禮的大家都是人,只有他是一隻狗。
大金毛耷拉著尾巴鑽進沙發旁天藍色屋頂的狗房子,他平常睡覺不在這裡,但是這裡放著他的聖物——一本相簿,還有20X3年一月的《偉大遺產》雜誌。
趴在狗屋裡,下巴墊在爪子上,長久地凝視著那張雜誌封面,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來看看這張封面,想象著那時秦修從背後抱住他,心裡一下就平靜踏實下來。
。
秦修坐在略微有些顛簸的巴士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格格掠過,巴士上的乘客不多,司機哼著一首《TAKEMEOMECOUNTRYROAD》。他雖然不記得這裡的一草一木,但聽著司機輕快的歌聲,有那麼一會兒,也會有一絲模糊的熟悉感。
巴士抵達終點站時車上只有他一個人,秦修單肩挎著揹包下了車,抬頭打量,終點站只有一塊鏽跡斑斑的站牌,在陽光下拉長了影子。
在他尋找記憶的這半年,所到之處都是日新月異,似乎只有這裡,時間過得意外的緩慢。
靈犬鎮,他的故鄉,時隔十九年,他終於回來了。
小鎮的房子都不高,小巷縱橫阡陌,矮矮的圍牆上探出樹枝和花兒,聽不見城市的嘈雜喧囂,耳畔只餘下偶爾的人聲,還有遠處學校的體育場上傳來的奔跑呼喊聲,小鎮裡的狗都是放養的,叫不出名字的小黑狗和大土狗在街邊自由地追來追去。走在小鎮的大街小巷,秦修只覺得全身心地放鬆下來,也許這就是家的魔力。舉起相機拍下通往夕陽的長長石板道,他在心裡笑著想,即使已經不記得了,但他本能地熱愛這裡。
穿出小巷,秦修意外地看見前方一家柯達相館,照相館外停著兩輛小麵包車,正有人從相館裡搬東西出來,大件小件魚貫搬出。他走到門口,才發現這家相館要關門歇業了。
這也不奇怪,當數碼攝影成為主流,膠片攝影的生存空間就越來越小。在膠片相機的全盛時代曾經滿大街可見的黃色店門和K字標誌也早成為人們記憶中褪色的畫面。
他懷著幾分感慨走進這家即將不復存在的照相館。柯達照相館的規模都不大,不過這會兒裡面已經快被搬空了,顯得空蕩蕩的,臺子被拆掉了,椅子被搬走了,只剩下牆上掛著的一排排相框和貼得密密麻麻的相片。
“您好,有什麼需要嗎?”照相館的小妹有些疑惑地上前問這位在照片牆前駐足的俊美青年,見對方手上拿著相機,也猜到大概是一名攝影師。
“沒什麼,我就看看。”
照相館小妹只好耐心站在一旁,雖然這已經是她當值的最後一天,女孩還是盡職地為進店的客人介紹道:“老闆習慣把一些不錯的底片多衝洗幾張掛在這兒。”
秦修掃視著照片牆,這些膠片沖洗出來的照片,記錄下許多美好的瞬間,畢業了,結婚了,喜得貴子或是全家出遊,當然也有純粹的風景照,甚至還有……
他的目光驀地一定。在視野的最中央,是一張剛出生的金毛小狗崽的照片,小狗崽被一雙手高高舉起,它才只有巴掌大,連眼睛都沒睜開,一身的小金毛打著卷。
照相館小妹見年輕的攝影師突然伸手抓下那張照片,不禁嚇了一跳。
秦修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中的照片,這照片很熟悉很熟悉,和去塞倫蓋蒂或者黃石公園時都不同,他抓著這份如稻草般渺小卻無比確鑿的熟悉感不敢放過,照片裡的小金毛在他情不自禁地緊握中一點點變皺,像是皺著臉嗷嗚嗷嗚哭了起來,而他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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