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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卻發現秦修不見了,他找了半天才在一大株合抱的榕樹裡找著正仰頭拍攝的秦修。
“這樹裡面怎麼是空的啊?”捲毛青年驚訝地跟著鑽進來。周圍都是環繞的榕樹樹幹,沒想到中央有這麼一大塊空地,空間還挺高。
“這裡以前應該有一棵大樹,被寄生了,”秦修拍了拍環繞的榕樹樹幹,仰頭道,“這些榕樹寄生在宿主的樹幹上,後來宿主死了,樹心腐爛後就空了,留下了中央的空地,看起來死之前那棵樹一定也長得很高了。”
阿徹站在樹心抬頭望去,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看上去就像那種教堂頂上灑下的聖光。
“說起教堂,這個不算什麼,”秦修丟了包餅乾給他,中午兩個人就這樣簡單地解決了,“什麼時候我帶你去紅杉國家公園,那裡最老的紅杉有上千歲了,人站在那些巨樹下,感覺就像巨人靴子上的螞蟻,最高的那些巨杉,樹冠都在雲霧的上方。”秦修說著,眼神裡有種迷離的嚮往,“哥特式教堂之所以有高尖頂的設計,就是為了讓教徒們感到敬畏,但是看過這些巨杉,你就會覺得什麼科隆大教堂,沙特爾大教堂都不算什麼。”
阿徹被秦修一席話勾起了興致:“你有照片嗎?”
秦修咬著餅乾,頓了一下:“……我還沒去過呢。”
阿徹看著兩手拿著餅乾袋像只害羞的松鼠一樣的秦修,心裡有點好笑,說得有板有眼的,搞了半天都是紙上談兵啊。不過有你那句“我帶你去”就夠了,因為我知道你不是說說而已。
兩個人吃完收拾好垃圾跨出樹心,秦修忽然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仔細聽了兩秒立馬脫兔般躥出去:“快!好像是浣熊!”
他們沒找著浣熊一家,卻驚喜地發現一隻狐狸,金**的狐狸尾巴在草叢中一蕩而過,秦修手拿相機跟在狐狸後面,阿徹見他小心得都快趴在地上學貓了,可惜還是跟丟了。
秦修直起身正有點沮喪,肩膀被一拍,捲毛青年豎著狗耳朵,小聲說:“這邊。”
躡手躡腳撥開草叢往深處走去,啪嗒啪嗒的汲水聲越來越近,順著沈徹領路的方向,秦修果然看見那隻金色的小狐狸,正在水塘邊喝水,不禁驚喜不已,悄悄蹲下來,只從草叢中露出腦袋和相機,開始等待最好的時機。
阿徹也蹲在一旁打量著偌大的水塘,合著對岸茂密的樹林和水塘邊豐茂的水草,這裡看上去就像《動物世界》裡的大沼澤。他聽見嘎嘎的叫聲,沒一會兒一對鴨子從水塘那頭優哉遊哉恩恩愛愛地游過來,阿徹差點沒笑尿,鬧哪樣啊你們在這兒扮鴛鴦?看樣子是一對不曉得怎麼逃到這裡來的鴨子夫婦。小狐狸似乎肚子餓了,站在水塘邊巴巴地望著兩隻鴨子。
秦修拍了幾張小狐狸,感到沈徹戳他的背,捲毛青年指了指對岸,秦修舉起相機定睛一看,浣熊一家子終於也現身了!
荒地就是這些在大都市裡迷失的動物們的天堂,水塘是天堂中的天堂,阿徹心想。一家浣熊,一隻小狐狸,一對鴨子夫婦,對不能去巨杉國家公園,不能去非洲大草原,不能去喜馬拉雅山的他和秦修來說,真是意外的完美。
秦修完全沉浸在水塘的小小世界裡,浣熊兄弟們在水邊嬉戲,小狐狸嘴饞地望著吃不到口的鴨子夫婦……他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下一個美好的鏡頭,下一個,再下一個。好久沒這麼酣暢淋漓了,果然還是應該聽沈徹的,這麼一想才恍然想起來,他在這草叢中也不曉得匍匐了有多久,從剛剛起就沒聽見沈徹的動靜,連忙一轉頭——
隔著幾縷草,捲毛青年安靜地趴他身邊,水塘邊的蚊子很多,秦修看著那一頭捲毛裡狗耳朵不時抖動兩下,驅趕著蚊子,除外沈徹整個人幾乎一動沒動。
以前他和助理去野外拍攝,每一次到最後都只剩下他一個人,因為他一專注就容易忘記時間,常常一整個下午騎在樹上,趴在草叢裡,蹲在洞裡,身邊的助理不是怨聲載道就是動來動去不得安生。有一次他在樹上等拍懶猴,想叫樹下的助理遞個手電上來,低頭一看,哪兒還有助理,地上只有“我回老家了”五個字。
沈徹,你怎麼能這麼安靜呢?一點都不像金毛……
阿徹正望著遠處的風景出神,忽然一愣,驚訝地低下頭,秦修的手在他手上緊緊地握了一下,又悄悄拿開。
他看著復又投入到拍攝中的秦修,不知道秦修的腦子裡有什麼計劃。抬頭眺望,在荒地的盡頭是一座座正拔地而起的高樓,塔吊的吊臂鱗次櫛比,在這座寧靜水塘的上方它們看上去那麼不真實,像是一座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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