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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是怎麼一回事兒,抬眼瞧見他招手,和往常一樣很隨意的動作。看來他是招我招習慣了。
我不悅,眼睛一眯,把心一橫,故作趾高氣揚道:“你,給寡人過來!”好歹我還當個國君,訓斥過文武百官,威嚴起來也是很有氣勢的。
然後,他過來了。
可惜,還未來得及得意,我便被他急促地攬了過去。帶著大力道的雙手緊緊攥著我的肩頭,他將我裹在懷裡,一躍跳上了樹枝,凌空飛了起來。
耳邊呼呼風聲而過,我反應過來後立馬揪上他的衣襟,埋首在他脖頸間,心中翻滾出洶湧的情緒,嗤笑他:“王上是要學雪隼抓兔子?”
衣角被風帶起,簌簌而響,寬大的袖口飄出幾枚彼岸花,零落散於空中,追逐月色,不亦樂乎。整個身子與他緊緊相貼,他修長結實的手臂環過我的腰身,沉沉一笑:“還用得抓?現成就有一隻。”
我怔了怔,明白過來後有點啞然。礙於被他困著不能亂動,我只能嘴上佔便宜道:“合著王上還真願意當個飛禽,怪不得整日與雪隼在一起。”
御風而行,夜色如墨,他聞言氣息一窒,擱在我肩上的下巴動了動,方無奈道:“本王不跟你貧嘴,孤梵出事了。”
我震驚,不能置通道:“他不過是去趟妖界,祭奠一下前妖王,能出何事?”何況他那樣的身份,在妖界橫著走都沒關係,誰敢動他?!
王上攬緊我,風中吹來他含笑的聲音,似是軟了許多:“是現任妖王。你不知,三百年前他曾欽慕過戎源,結果戎源卻為孤梵死了。他傷心,將過錯全推到了孤梵身上。若非孤梵這些年一直呆在鬼界,妖界能被他倆攪翻天。”
我被他的笑聲撩得心癢癢,很想和他面對面瞧清楚。無奈身體動彈不得,鼻尖縈繞得又全是他的氣息,不由閉上眼,任由心緒如脫了韁的野馬翻騰,同時也顧不得讓理智將他們拉回來,嘴上便道:“王上,你的鬼後,寡人不想給你尋了。”
他淡淡哦了一聲,大掌附上我的後背,力道輕如羽毛,問:“為何?”
我緊張,瞪著倆眼珠,張了張嘴,好半天沒說出來話,心道這種事如何開口是個問題,難不成要說王上,寡人瞧上你了!
如此的奔放直白,這可不行。我不能這樣不要臉皮,遂斟酌再三,猶豫著將想開口,身邊驟然一聲震耳的轟隆聲,好似悶雷滾滾而來。
這是哪個妖要遭天劫了?我納悶,將想問兩句,王上收起翻飛的衣袖眨眼間落了地,沉下了臉色:“這下麻煩了!”
我也慌了,急急問:“莫非是孤梵遭天劫?妖王趁這個機會找事?”這話還未落地,不遠處又是一陣呼隆聲,伴隨著團團的白光,幾欲照亮這個黑夜。
王上不語,眼神驀地一冽,拽起我的手帶著我飛身穿過樹林,直奔聲音傳來的地方。我知這是出了大事,遂沉默下來,被他握著的手暖烘烘的。
待到了地方,我抬眼瞧清眼中景象,不由呆住。
妖有天劫我知道,可妖被困在天劫裡,一下下承受著那滅頂的雷聲,我尚是頭一次見到,震驚之餘更為孤梵渾身的傷瞠目。
被白光照亮的樹林裡,燒焦的木枝逶迤在地上,發出刺鼻的氣味,入目一片狼藉。上空雷聲滾滾,滾滾打到孤梵身上,打得它早已現了原形。雪白的狐身流淌著紅豔豔的血,蓬鬆的狐尾掃在地上,蜿蜒出一圈血泊,觸目驚心,而它高高昂起的頭顱偏生桀驁又倔強。
“王上!王上!”紅霰與鐲禮也是將到,抬眼瞧見王上來了,齊齊湊了過來。鐲禮這丫頭都快心疼哭了:“王上,孤梵,孤梵……”
王上沉著臉色,冷然的目光瞧向了對面。我將紅霰與鐲禮拉到身後,瞧了一眼依舊承受雷擊的孤梵,心中擔憂,問鐲禮:“對面可是妖王?”
不待鐲禮回答。那邊傳來了聲音,清亮的少年音:“好幾百年未見,長蕪你還是這副鬼樣子,瞧得本王都忍不住碎了你的魂!”
對面的妖王囂張桀驁,卻是個清秀少年的模樣,他甩著長鞭,腳下趴了一隻馴服的白虎。巨大的虎眼直瞪著被困的孤梵,呲牙咧嘴,活似遇著了剜過它心的仇人。
王上未回話,揮袖召出了一柄長劍,劍光寒烈,似青龍出海,翻滾出了滔天的巨浪,只欲衝破雲霄,撼動天下。
我咂舌,忙拉住王上的衣袖,指指孤梵道:“王上,先別打架,救孤梵要緊。”他低眸瞧了我一眼,無奈搖頭:“那不是天劫,那是除妖陣。若想破他,除非打敗妖王。”
我驚住,鬆了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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