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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頭一次覺著我這個國君當得也算值了。
幾日過後,大將軍領兵啟程,我親自為他踐行,心道你可別回不來,寡人的大將軍。
自他走後,我倒日日嘔起了血,沈相憂慮,操心到搬到了珩延殿與我同住的地步,惹得外面留言滿天飛。原想說說,讓他注意注意,但瞧著他無所謂的模樣,我想還是算了罷。
每日批批奏摺,瞧瞧宮裡可有兩情相悅的宮女侍衛,偶爾也會登上觀星樓,望望邊關的方向,連我自己都曉得這病叫相思,得治,可嘆無藥可醫。
觀星樓風大,我披著外衫扶杆遠眺,那病中的模樣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唾棄。
孤身站了許久,我回身,吃驚的眸中映出了純易沉靜的臉。
靜靜對視,我掩唇咳咳幾聲,道:“純易,你在啊?”
他不語,拂衣而笑,萬里山河猶不及他灼灼風華,過了片刻方道:“君上,臣一直都在。”
哦,我笑笑:“你在也好。對了,過幾日召禮王進王城罷。”
他蹙眉,緩緩搖頭。我知他不願意,又慢聲道:“不管他做了什麼,他總是寡人唯一的王弟,和寡人有著血親之緣。”
第26章 當愛已成往事三
第二十五章:
入秋後,禮王鉉睿由封地谷陽出發,往王城而來,隨身只帶了幾名護衛。如此行事,倒也謹慎,卻不符合他原來的性子。
“看來在谷陽的這幾年,他的性子也被磨得差不多了。”我倚著龍塌,隨手翻了翻枕邊的奏摺。暗衛稟告完事情後便在塌下安安分分跪著,恭順得緊。
純易伏在榻邊,一手握了一卷書,支著下頜的另一隻手輕輕撩起一頁,低眼瞧了瞧,又閒閒翻過。聽聞此言,他驀地抬眼笑笑:“這是自然。就是頭狼崽,這幾年的時間也該長大了。”
我啞然一笑,抬袖間手指蹭了蹭鼻尖,方伸手推推他,道:“沈相,昨日寡人見羅遲瞅著一個小宮娥瞧,你說他是不是瞧上人家了?”
純易瞥了一眼塌下的暗衛,想是沒忍住,終是淺淺一笑,拿書角輕輕戳了戳我的腦袋,埋怨我道:“君上,你這心操得也委實遠了點。羅遲喜不喜歡終究是人家的事兒,何況你當著他的面問,臣到底要怎麼回啊?”
塌下一身黑衣的羅遲垂著頭,瞧不見他面色如何,倒是脖子上通紅一片,我呵呵一笑,起身下榻。緩步走到他面前,我俯身笑問:“羅遲,寡人這心其實操得不算遠,也遠比不得你。你是大將軍走前留給寡人的,寡人也覺著你挺盡職,可太盡職了,寡人也不喜歡。”
話不好聽,但這怪不得我。每每與大將軍通訊,我起先頗為激動。然,開啟定眼一瞧,心裡的火氣不由蹭蹭往上躥。
大將軍話不多,我可以理解,然我等了許久的第一封信,他卻只寫了四個大字:按時吃藥。我瞧了好幾眼,淡定地闔起,又淡定地開啟,最後決定讓純易回了他一句:你他媽敢此時回來,寡人保證不揍死你!
純易右手提了毛筆,沾了幾滴墨,筆尖將一觸到宣紙,驀地一頓,須臾哈哈笑了起來,簡直不要太開心。
我氣悶,眼睛幽幽地瞧著他。他笑夠了,緩緩直起腰,很是嚴肅地提建議:君上,不如臣再畫只口銜包子的大狗?和大將軍形象挺符合。
我想了想,怕大將軍瞧不懂,沒同意。不久之後,收到了他的第二封,依舊簡單利索的四個字,我果斷讓純易畫了只大狗送過去。純易這次沒徵求我的意見,硬是在畫上畫了好幾個包子。
我怒了,問他一個就夠了,為何這麼多?
他鬆了筆,拂拂潔淨的官袍,老神在在道,嗯,一個就夠了,再多也不及口裡的那個香。
我怔忪,良久方悟出此中內涵,不由哧地一笑,道,瞧大將軍那呆樣,他能瞧出來,明天的奏摺給你批。
我以為我說了個笑話,可惜他沒笑。他只是淡淡瞥我一眼,瞧了眼桌子上成沓的奏摺道,挺多。
廢話,我沒再吭聲。此後大將軍每每來信,便是按時吃藥,按時吃藥,按時吃藥。有時多說了幾句,便是我幾時沒吃藥,跟親眼瞧見似的。
次數一多,我也就明白了。大將軍這是不放心我,特意方屬下羅遲留意著我的身體狀況。然,我雖心中歡喜他記掛我,卻不想以這種方式。心中苦悶,不能他拿出氣,那也只有逗逗羅遲了。
羅遲性子耿直,被我一通話說得頭上冒汗,連連辯解道:“屬下並無此意,屬下並無此意,屬下並無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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