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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了許多地方,杭州、福建、舟山……沒有一個地方的長河路符合他們要找的特徵,卻從來沒有人想過,長河路就在他們的身邊,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原來那並不是一條被真正投入使用的道路,而是作為影視城佈景的一角而存在著,被人遺忘,卻跨越時光!
「我沒事。」祝映臺輕聲說著,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疲憊,可他站直了身子,「這裡應該是影視城景區與景區工作人員居住區的交界部,」他指著不遠處的樓房,「再過去應該是工作人員住宅區。」
他先於梁衫柏往前走去,拐入那個居民住宅區。夢中所見似乎有許多樓房,但現在看來卻很少,不過是四、五棟矮小的五層樓罷了。走了不多久就看到了那個大院,大院的大門同樣傾倒著,裡面荒草茂盛,三棟廢棄的三層樓房呈品字形排列眼前。
「阿柏、映臺!」一身素衣的小朱立在院中,聽到聲音戒備地回過頭來,看到是他們,才鬆了口氣,趕緊打招呼,「我的尋人咒找到這裡就失去訊息了,正打算一處處尋找。」
「我也許知道他在哪裡,跟我來。」祝映臺說著,穿過兩棟樓中間的小路,來到後院。
這裡幾乎就是植物的天下了,瘋狂生長的葡萄藤拖著長長的須莖枯萎垂到地上,茶花的枝幹和野草混雜在一起,鏽蝕的水龍頭已經乾涸,下面擺放的塑膠盆中則積了滿盆的泥沙,長了一盆子的野草。
祝映臺定了定神,指著上面視窗:「三樓最左邊那一間。」
小朱疑惑地看了看梁衫柏,梁衫柏這時卻沒空理他,全副注意力全放在祝映臺身上,祝映臺的樣子,讓他很擔心。
他們走上樓梯,穿過黑暗的堆滿雜物的走廊,很快找到三樓的那扇房門。與夢中一樣,房門被煤油燻黑,油膩骯髒,如今還因為年月關係,似乎就要腐朽坍塌。
「我來。」梁衫柏將祝映臺撈到身後,試著推了推門,門鎖著,裡面也沒有半點聲息。
「看來要把門鎖撬開。」
「不用。」祝映臺想到了那樣東西,他從口袋裡取出了那把老舊的不知用途的鑰匙,那是在杜家豪的屍首上找到的。鑰匙輕鬆插入了鎖孔,根本沒有滯澀地輕輕一扭,門鎖便開了。大門在他們眼前無聲地滑開,那樣子彷彿這二十年來一直都有人在使用這間屋子一般。
「有點古怪,大家小心。」小朱說,掐了訣,小心走了進去。
進門先是小小的廳室,擺放著桌子、單人沙發椅和一些器物,桌上的花瓶裡插著一枝桃花,紅豔豔的讓人看著心驚。
冬季的桃花……
「桌椅地板都很乾淨,看來這裡一直都有人住。」梁衫柏戒備地說。
小朱繞到廚房看了看:「這裡還有吃剩的飯菜。」
祝映臺只看著那捲褪色的珠簾。塑膠珠子上的染色塗層都已經掉落,露出底下蒼白的塑膠顆粒,看起來很可憐。珠簾背後的門關著,在他的夢裡,二十多年前,元洮便坐在這間屋子中的書桌邊,奮筆疾書《桃源劫》最初的劇本。
他走上前,伸手推了一下門。
「映臺小心。」梁衫柏嚇得去抓他,卻被祝映臺閃了開去。
「沒有敵人。」他就是知道。
那扇門並沒有鎖上,被祝映臺輕輕一推就推了開來。珠簾被風和他的動作帶著晃動,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屋子裡是個安靜的世界,日光從關閉的窗戶外靜靜灑入屋中,書桌上乾乾淨淨,檯燈和鋼筆放在一邊,椅子上並沒有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在埋頭創作。
「陸隱!」小朱低低叫了一聲。失蹤多日的陸隱就靜靜躺在那張老舊雙人床上,一動不動,身上的衣褲破損並染滿血汙,他的雙手交疊擱在腹部,手下壓著一卷用絲條繫好的卷軸。
梁衫柏與祝映臺對看一眼:「畫?」
小朱疾步走過去探了陸隱的鼻息,又伸手到頸部摸了脈搏,隨後單手伸到他印堂之上,似乎在感受什麼,過了一會,他放下手,搖了搖頭。
「怎麼樣?」梁衫柏問。
「人還活著,但是魂魄不在。」他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到那幅卷軸上,「輕微的邪氣、罡氣,陸隱的氣息不太明顯,但似乎在裡面。」
果然是困在畫中了!
小朱伸手輕輕解開陸隱的衣服,他的身上有好幾處狹長的傷口,顯然是在車禍時造成的。如今血跡都已乾涸,傷口不好不壞地留著,只有他的臉是乾淨的,似乎有人特地為他清洗過。陸隱的臉部幾乎看不到什麼傷口,只有額頭和左側面頰有幾道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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