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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祝映臺問,「請問陸先生佩戴的是什麼護身符?」
「是孔雀明王的護身符。」
梁杉柏與祝映臺對視一眼,儘管孔雀明王也是密宗明王之一,但上官家尊奉的本尊護法神乃是金剛夜叉明王,離開了上官家的陸隱佩戴孔雀明王作為護身符,不知是否與此有關。
「半個月前剛好是B城電影節開幕式,我就是從那時開始第一次做那個夢。」陸隱不停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看來回憶那段事情對他是種很沈重的負擔,但他畢竟還是將當時夢中所見鉅細靡遺地向梁祝二人道來,包括那片桃花林,那個喊著「昭」這個名字的人,黑洞,還有其他……
「那天我醒來後,便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有一截桃花枝,而我的護身符就是在那個時候毀壞的。整個護身符碎得一乾二淨,比沙子還細。」他說著,又再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這次取出了紅線掛著的一個布包。
「孔雀明王像已經碎了,我只能將它裝在袋子裡,希望它能夠繼續庇佑我的安全,但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從那以後,但凡我只要鬆懈一點,便會入夢並發現自己又再次踏入了那片桃花林中……」
「您再度回去的時候,那片桃花林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
「有。更加……危險的感覺。」陸隱捧著茶杯,額頭有細細的汗珠沁出來,不知是熱氣燻得,還是有別的原因,「雖然景物好像沒什麼不同,但我能感覺到,那裡非常非常危險!有幾次我幾乎以為自己要陷在裡面了,幸虧機緣巧合才能抽身出來,但我知道,如果我再睡著一次,就不會再有機會醒過來了。」
他說著,苦笑了一下,脫下外套,撩起自己的襯衣袖子:「看。」他的胳膊上滿是傷痕,有用刀割的,也有掐出來的,幾乎慘不忍睹,「不怕你們笑話,為了不讓自己睡著,這十天來我不得不不停地自殘。」
「昭是誰?」梁杉柏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疑點,「是陸先生的本名嗎?」
陸隱卻搖搖頭:「我沒有用藝名,一直都是叫隱,只不過在上官家的時候,我就叫做隱。」
「那麼那位昭會不會是陸先生的親人?」
「不,」陸隱堅定地說,「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陸先生是指你既不是昭也不認識那個叫昭的人?」祝映臺冷下聲音問,時常會有委託人前來委託時隱瞞甚至給予他們錯誤的資訊,只為了掩蓋一些不足為人道的私心,而這對於他們調查事實真相卻會起到相當大的副作用。
「確實不知道。」陸隱看出了祝映臺的懷疑,堅定地說,「至少在我離開上官家之前,我從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至於我離開以後,族中是否有這個人存在,我就不清楚了,而我現在的生活圈子裡也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部分本不願意說的事情,「我是五歲那年跟著我母親離開上官家的,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年了,事實上,我很恨那家人,所以如果知道什麼,絕不會隱瞞你們,何況這與我本人生死攸關,隱瞞你們沒有任何好處!」
梁杉柏與祝映臺對視一眼,陸隱話語中的激烈情感似乎代表他確實沒說謊。
「咳咳,」梁杉柏清了清嗓子,「對了,陸先生你說在夢裡有個人曾經救過你?」
「就是那個把我錯認為什麼昭的人。」
「陸先生有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
陸隱的臉因為這個問題微微抽搐了一下,與之前的篤定態度相比這回卻表現出了一種想要隱瞞的傾向。
「陸先生,這可是關乎你自己生死的事,如果你知道對方的長相、穿著又或者別的特徵,或許就能幫助我們找到這件事的源頭。」
陸隱依舊在猶豫。
「如果陸先生不能將一切坦然告知的話,我想這樁委託您不如另請高明。」祝映臺放下茶杯,時間剛剛好,燃燒著的安神香最後一縷香盡,落下一撮香灰。祝映臺走到窗邊,一下子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冷空氣撲入房中,將那種清雅的香氣瞬間稀釋開來,似乎代表著不容商量的意思。
陸隱因為這個舉動終於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我告訴兩位其實也可以,但是……」他的臉莫名地有些發紅,「我希望你們不要覺得我很奇怪。」
梁杉柏和祝映臺都有些納悶陸隱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什麼叫做不要覺得他奇怪?
「陸先生是指,夢裡的對方是……現實生活中存在的人?」
「是陸先生認識的人嗎?」
「不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存在,我…